“虽然属下觉得此事多有蹊跷,但还是选择跟在巩#¥皇身后,我曾看到他进入一个猎人用来捕获猎物的深洞里,很久没有出来,我担心情况有变,索性跟了进去,后来发现那里其实是一条隐蔽的地道,不知道究竟通往何处。”
“里面有太多岔路口,最终我还是跟丢了巩¥#皇,他至少连着两日没有出现,但飓风军却还在葬龙山活动着,只不过属下发现飓风军的人数也在慢慢变少,而且其他的人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惊恐,他们明显害怕着什么,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离开葬龙山。”
“属下原本以为他们是因为主子失踪才惶惶不可终日,但等巩#¥皇再度出现的时候,飓风军的惊恐越发强烈,而且他们的恐惧是来自于巩¥皇,属下越发不解了。”
当影卫统领之殇陷入往事的追忆时,换芯陛下连亦修听得津津有味,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如今需要他着手处理,连亦修甚至会给编故事的之殇鼓掌,再称赞某人具有当编剧的潜力。
可如今事情牵扯到虢国君王,而且又是发生在葬龙山,连亦修也不敢等闲视之。
连亦修先是捋了捋自己的思绪,而后揉了揉自己那因信息量太大而发胀发疼的太阳穴,眸光锐利道,“罗宇飞是不是在那个密道了遇到了或是发现了什么?飓风军为什么会害怕罗宇飞?据我所知,罗宇飞根本就没有武功,进入葬龙山居然也敢孤身犯险,他到底是凭什么有恃无恐?”
在连亦修看来,这件事疑点重重,本该被人保护得滴水不漏的一国之君居然单枪匹马地闯荡葬龙山?而且还会让骁勇善战的飓风军感到害怕?这反差不要太大。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连亦修也不是傻子,他自然也从之殇的讲述中听出了端倪。
连亦修话音一落,之殇眉头都快打成死结了,目光之中甚至还有一丝没来得及收敛的恐慌,身躯更是抑制不住地抖了抖。
之殇的情绪很快就传染了连亦修,连亦修无端觉得后背生寒,他猛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而后没好气道,“之殇,你别渲染情绪了,罗宇飞到底怎么呢?”
为了避免自己会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死,换芯陛下再度催促起之殇来。
连亦修的出声打断了之殇的出神,之殇深呼吸了两三次,竭尽全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而后目光幽幽地看着一脸狐疑的主子,语调低沉道,“属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巩¥皇看起来跟往日无异,但他身边的飓风军却一个个加速减少,直到后来所有同行的飓风军一个不剩,属下寻遍了所有能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对此,巩¥皇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或担忧,或惊慌的神情,就跟无事人似的,他还是在葬龙山游荡,直到北门山峰突然发生山体滑坡的那一日……”
说到这里,连亦修明显可以察觉到之殇的呼吸都有些粗重了,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更是下意识地紧握成拳,俊脸表情更是紧绷,目光里的抗拒跟恐惧一样多。
连亦修知道重头戏马上就要来了,他屏住呼吸,坐等之殇将最终的答案和盘托出。
“那日原本晴空万里,丝毫不像会有灾难发生的样子,可变故偏生就是一瞬间,我明明看到罗宇飞他,他被土堆瓦砾掩埋了,而且他还曾苦苦挣扎过,我也曾努力地想要救他,但那时候情况太过于危急,险象环生,最终我还是没能救回他,看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
许是这件事带给影卫统领之殇太强烈的心理冲击了,导致之殇说着说着就没有再自称属下,也没有再尊称罗宇飞为巩¥皇,他的表情很是凝重,目光里还残存着一丝绝望。
很显然,之殇还沉浸在那日的末路场景,挣脱不出。
连亦修此刻心理怪怪的,虽然他没办法感同身受,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就抠住了重点。
连亦修眉头越皱越紧,他先是狠狠地咬了咬唇瓣,而后轻吐口中浊气道,“既然罗宇飞早在葬龙山的时候就已经在你面前死了,而他所带领的飓风军也集体诡异失踪,罗宇飞又怎么会再度出现?难道他大难不死,后来又跟你遇见了?”
说到这里,换芯陛下故作轻松地轻扯薄唇笑了笑,而后再度补充了一句,“你以为罗宇飞是鬼,被吓得不轻,才失手将他打成那样,让他再度步入鬼门关?是这样吗?”
连亦修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缓和如今殿内的气氛罢了,冒牌皇帝觉得自己如果再听之殇说下去,他可能也会跟之殇一样一惊一乍。
说实话,这会儿连亦修宁可看到之殇点头,认同他方才的解释,虽然还是有站不住脚,太过于牵强的地方,但至少连亦修会觉得事情的棘手程度尚在可控范围内。
可能够让天不怕地不怕的之殇是到如今还心有余悸,连亦修觉得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但往往不简单就意味着麻烦,连亦修最怕的就是麻烦,而且还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玄之又玄的诡异麻烦。
哪怕连亦修自己就是一个最为古怪的存在,但他还是会抗拒更加‘怪力乱神’的东西。
越是亲身经历了那些,连亦修越发畏惧大自然,他知道冥冥之中有很多人类一无所知的神秘力量,那些神秘力量造就了很多让人‘永生难忘’的梦魇。
连亦修不想从一个梦魇跌入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