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文锦似乎有解决问题的强迫症,想不通庄玉瑾急流勇退的原因,饭吃不香,恐怕晚上觉也睡不着。眼下连莫一凡带来的酒都没能把他从牛角尖里拔出来,可见病得不清。
莫一凡看这几人眉头紧锁的样子,不觉好笑,虽然不能告知真相,劝解一番总是可以的。怎么说,事情都是自己折腾出来的,若放任他们纠结下去,这酒还喝不喝了?
“我说诸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有必要愁眉苦脸,茶饭不思么?再不吃,菜可就凉了。老话说的好,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说不定是你们把简单的问题想复杂了呢。”
“哲学描述,事物的发生与发展,总有原因和过程。我们看着就是,庄玉瑾为什么这么做,也许过不了几天就会真相大白。其实,你们接手了他的产业,已经推动了此事演变的进程,等着看结果就是,何苦为难自己?”
“莫先生此话有理,果然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不考虑那么多了,放着这么好的酒不喝,替别人担忧干啥?该头疼的是他庄玉瑾。我们拿下了他的产业,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弄反过来了?”蒋志远恍然大悟道。
“也对,故事的结局是导演安排的,我们跑龙套的操什么闲心。滨州市房地产这一块,日后定然会给我们带来丰厚的回报,愿与诸位合作愉快,共饮此杯。”
刁文明放开了心结,顿时觉得云开日出阳光明媚,心思立马转回到酒席上。随手夹了一筷菜,没等咽下去,便又端起斟满的酒杯,站起来对莫一凡说:“莫先生,这杯酒,我敬你。刚才尽想着庄玉瑾的事情,冷落了莫先生,作为东道主,这是我的不对。谨以杯中酒,表达我的歉意。”
刁文明一饮而尽,继续道:“虽然接触不多,但我知道莫先生乃是奇人。殡仪馆案件,刁某亦有耳闻,莫先生便是破获此案的关键,王煜、周正轩因此升职并与你交好。”
“接着,王煜介绍了我们与莫先生相识,就在我开的这家酒店,在这里你把一块顶级翡翠原石卖给了尤总。后来,以卖翡翠的钱购置了莫家村的荒地,打造了一座庄园,通往庄园的路,便是蒋总的手笔。”
“当初莫先生让我们关照王煜,这事刁某一直记在心里。可惜不等我开始运作,王煜便有如神助,自他上任之后,滨州市从未发生过一起刑事案件。这么大一座城市,数十上百万人口,这是难以想象的事情。用不了多久,王煜必能因此政绩,升任正职。”
“刁某从事的是服务业,黑白两道自然无可避免的经常接触。近几个月我名下的宾馆、酒店、ktv等场所,史无前例的一派歌舞升平,斗殴闹事,敲诈勒索,毒品贩卖几乎绝迹。似乎有一股潜藏的力量,整合了滨州市的黑道。”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刁某也就直言不讳了。庄玉瑾曾试图雇佣滨州市黑道组织,欲谋算莫先生手里的翡翠原石,却遭到了拒绝。或许他的退出与此事不无关系。”
“莫先生,刁某没有别的意思,滨州市黑道的转变乃是向好的方向发展。他们之所以全体拒绝庄玉瑾的物质利诱,政治逼迫,是不是与您存有某种关系?”
“庄玉瑾发家,倚仗的虽是省里的背景,可滨州市黑道才是他手里真正的工具。其中罪孽深重的悉数被捕入狱,剩下的全部反水,这不亚于一场十级地震啊!”
莫一凡心里不禁一颤,能混到一座城市的顶级富翁,果然没有一个智商低下的,尽管他们只是自己眼里的凡人。刁文明的猜测基本接近了事实,但莫一凡暂时是不可能承认的。彼此之间并没有深交,猜测仅是猜测,无法界定为事实。
“刁总,你这话只能在这里说说,传出去恐怕会为你和我引来灾祸。莫某本就是滨州市人,生活在社会底层,因故漂泊十年,吃苦遭罪不少,也有一些奇遇。但是,你认为我有震动一座城市的能力么?”
“莫某不过是继承了朋友用性命换来的几块翡翠,学得一些混口饭吃的本事。若非如此,此生可能永无资格和诸位坐在一起喝酒。”
“我不知道刁总怎会把莫某牵扯到这件事情上,也很佩服你的想象力。可我只想躲在莫家村,奉养父母以度天年,从未想过打拼挣得富可敌国的产业。也许庄玉瑾是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碰巧莫某躲过了一劫,如此而已。”
“今天一早,尤总打电话告诉我庄玉瑾的事,莫某正后怕不已,此来市里便是想办法招募一批退役特种兵,保护自家安全。谁知道庄玉瑾会不会孤注一掷,回头再来对付我。”
“对不起!莫先生,刁某说话确实有些孟浪。既然尤总通知您防备庄玉瑾,可见关系不浅,自今而后我刁文明亦认可莫先生这个朋友。”
“刁某别的本事没有,看人却自信从未走过眼,与莫先生为友,绝对是我们高攀了。我敬莫先生一杯,为之前的失礼道歉。”
刁文明仰头喝光了杯中酒,放下酒杯道:“莫先生,刁某尚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莫一凡同饮一杯,放下筷子说:“刁总有话请讲。既是不情之情,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帮得上你。”
“不是什么大事,断不会令莫先生为难的。众人皆知刁某酷爱杯中之物,为此专门建了一个地下藏酒窖。莫先生的酒,我想买两箱收藏,请务必帮忙。”
“刁总,你这是神转折啊!刚才几乎吓得我心脏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