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大富气呼呼摔门出来,直奔海家老两口的屋,俩人听到敲门声从被窝中爬起来。
“咋了,大富?”海母最先问道,“你这是跟晓蓝妈说了?”
海大富气呼呼地坐在炕上,“妈,晓蓝妈要五千块才离婚。”
“啥!”海母惊叫,这也太多了,“咋会要这么多?咱家哪有这么多的钱。不行,我得找她去。”说着就要穿衣服下地。
“老婆子,等会儿,先跟大富商量商量再说。”海父止住海母冲动的行为。
“还商量啥啊?这个黑心的要这么多,咋不去抢?真当自己是啥金贵人啊,也不看自己值不值?一个没人要的女人,还当自己是根蒜呢,就是大闺女也不值这些钱。”海母气得大骂,现在娶哥黄花闺女才多少钱?
“行了!”海父喝止住海母的叫嚷,“小点声,你想让左邻右舍都看咱家笑话啊?”
海母顿时噤声,“那也不能她说啥是啥,哪有要这么多的?”
“别说那些没用的。”海父不理会海母,转而问海大富,“大富,你咋想的?”
这时海大富也冷静下来了,“爸,我看价钱上咱们可以跟她再讲讲,先不说咱们家能不能拿出这笔钱,杜吉秋要的确实很多。再说,不是还有晓蓝呢。”
“你们俩说晓蓝的事了?”海父提了一句。
刚刚就顾着生气了,忘记海蓝了,海大富一阵懊恼,“爸,忘记提了。”
“等会儿你再提提海蓝的事,如果她少要点,咱可以答应让海蓝经常去看她,以后也给她养老,如果再要这么多就不让她见海蓝。”海父帮着出主意,杜吉秋只有海蓝一个女儿,而且娘俩相依为命,肯定舍不得女儿。
海父的提议让海大富眼前一亮,对啊,还有海蓝这个软肋啊。
海大富思量片刻,“爸,要是她真的不在乎海蓝怎么办?”
“就是,没听过最毒妇人心,这女人狠起来可比男人狠多了。而且杜吉秋以后还会再嫁人,也会有别的孩子,没准因为大富她就放弃海蓝呢。”海母在旁道。
听了海母的话,海大富有些不舒服,他还没办完离婚手续呢,难道杜吉秋就惦记着嫁给别人?
海父吸了口烟,“应该不会,晓蓝妈不是那样人,而且她宁可出去多做一份工也要供海蓝念书,可见对晓蓝很上心。”
海母哼了一声,“这可不好说,现在她和大富要离婚,海蓝可是咱家的种,她还能跟以前一样吗?能对海蓝好才怪,怕不是要恨上咱家。”
“行了,咱们在这猜也没用,大富,今天先在这屋睡吧,都冷静冷静。”海父止住海大富起身的动作。“明天再跟她说,探探情况,如果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海父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撵走一个女人方法多的是,他无非是不想海家在村里弄得太难看罢了。如果杜吉秋真的要与海家死磕,也别怪他们不讲情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转天早上,海蓝正在院中刷牙,转头就见海大富走向正在院子中给鸡喂食的杜吉秋。
俩人没说上几句话,杜吉秋就对海大富怒目而视,将一盆子玉米面拌野菜甩在了海大富身上,转身就走,海大富狼狈地躲闪着,在杜吉秋身后跳着脚骂道:“你个泼妇,疯婆子,真是没素质,就能不能好好说话,动不动就动手,简直不可理喻。”
听到海大富的叫骂,杜吉秋抄起身边的扫帚扔向了海大富,海大富忙躲闪开,杜吉秋向地面吐了口唾沫,“呸!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还好意思在这说我,有能耐你当着大家伙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海大富眼神躲闪,尤其是海蓝紧盯的目光让他多了几分心虚,扒拉下身上的野菜和玉米面,海大富强自镇定,“懒得理你这个疯婆娘。”
院子里的鸡飞狗跳让隔壁王家纳闷,院墙本就是用木头扎成的,隔人不隔音,老王太太正在捡柴火,见海大富的狼狈样,忍不住笑了,“咋的了大侄子,跟媳妇吵架了?你说你总不在家的,家里家外晓蓝妈可没少挨累,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可让着点媳妇啊,自己的媳妇不心疼谁心疼啊。”
海大富郁闷地看着一脸笑容的老王太太,“我知道了,王婶。”
“爸,你和妈咋地了?”
“没你事,好好刷你的牙吧。”海大富摆手。
“这一天天地比城里人都精贵,早晚一定要刷牙,牙膏、牙刷不用钱啊?”海母念念叨叨,瞪着院子里的海蓝。
“奶,奶,我饿了。”海宝从对面屋窜出来。
“奶的乖孙。”海母立刻变脸,笑的如阳春三月的迎春花,“饿了啊,咱现在就吃饭。”
转而又告诫海蓝,“牙膏省着点用。”
走进海大富,才发现儿子的异样,“你这是掉鸡食盆里了?”
海大富吐了吐嘴里的玉米面,嫌恶地甩了甩身上的衣服,表情阴郁,海蓝当没看见似的转过身去,”没事,不小心弄身上的,等会儿换件衣服就好。“
“你说说你,在家就穿件破衣服算了,这好衣服留着出门的时候再穿。”海母心疼地看着衣服,”赶紧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不用妈,等会我自己洗。”
“哪有大老爷们洗衣服的,赶紧脱下来。”海母催促道。
等海蓝进屋,杜吉秋将海大富刚才说的告诉了闺女。
海大富正是按照昨天海父的交待,用海蓝的事作为交换条件让杜吉秋降低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