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檀亦终好似确是不知。”我定定看着那二人缓缓没了踪迹。
“或许吧。”宁折双转身向黎叶单轻笑着作揖,便欲拉着我离开。
“你这是要去何处?”语罢,他已拉着我走了好几步,不得已只好匆匆向伫在原地不语的黎叶单低了低头,由着他牵我而去。
“带你吃花糕。”宁折双说得甚是铿锵有力。
“你怎会知晓那家店在何处?”明明已经寻了一个上午,他竟是这般执着?
“果真痴傻,你没瞧见刚刚那檀亦终手中正抱着你心心念念的花糕?”他弹了弹我的额头。
不由轻轻遮了遮头,真真是手下不留情。
细细想去,方才温也欢的身上确有一股茉莉清香,不过,那时形势紧张,便未作细想。
莫不是脑袋太小,只可装下一件事?
不由缓缓敲了敲脑壳,看着三哥笑出声来。
“应是这处了。”宁折双渐渐停了步子。
这门,着实简陋又破败。
我跟着三哥踏入了那蜜翁苑内,轻轻打量着周围跑来跑去的采蜜者。
从未敢想,这外表那般朴素无华的小小商铺,内部竟是占了整个大园。
“二位客官可是想吃些糕点?”一个瞧着甚为机灵的孩童迎向我们,笑着伸手带路,“若不嫌麻烦,小盐可以引你们先去侧园,稍作等候。”
这般小的孩子,便要变卖劳动了吗?
“你父母呢?”我轻轻牵起他。
“他们今日去购进蜜蜂了,我只是前来帮忙的。”小盐稳稳地向前走去。
“客官想吃什么糕,小盐可为你们包来。”他踮脚沏下两杯茶,轻轻递与我们。
“槐花糕,梨花糕,**糕。。。”我捂住宁折双的还想说些什么的唇,转头笑道:“就这些便可。”
那孩子愣了愣便又笑着转身跑开。
“要那么多作甚?”看着紧紧盯向我的宁折双,讪笑着松了手。
“让你一次全尝了,以后便不会似这般呆傻被那小小一盘糕点拐了去。”他笑着提起茶盖,压了压陶瓷盏中的茶水。
“除去阿娘的槐花蜜,任谁也不会那般轻易地可以套弄我。”我瞧了他一眼,轻轻迈开了脸。
“所谓浪子尚可回头,你这话,我就暂且信了罢。”他甚是无奈地摇头,似是卖与我一个巨大的人情,而后便徐徐端起茶盏。
为何总觉得似是话中有话?
三哥有一张巧嘴,哪怕他是骂着你,也会让你犹是如堕五里雾中那般不解。
“两位客官,糕点已备齐,你们现在可以查看一番,如若没有问题,便随我去前门结账便可。”小盐抱着油纸袋,递与我们。
我匆匆接过,不禁赞叹,这般小便如此聪颖,讲话清晰简洁,待其稍长些,定又是凡间一奇才。
油纸刚轻轻开了小口,那香味便弥漫了整间屋子,不由捏出一个糕点瞧了瞧,且不说它造型美观,单单那柔软轻弹的触感,便已让人有了为它一掷千金的**。
放下花糕,稍稍点了头,便随着那小童出了侧室,交下了银子。
出了这蜜翁苑,再看向那小而窄的门,只觉果真是“斯店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不由轻笑我进店时的浅薄无知。
刚催着那看着我笑的宁折双加快脚程,便听见从我身边走过的人说着:“那孩子这么小就要讨饭,也真是可怜。”
“可那卖糖包的张氏向来小气的紧,这小乞丐怕是讨不上了。”
不禁摸了摸手中的糕点,又催了催身侧的人。
刚走几步,便瞧见一个中年妇女叉着腰,斜眼看着正紧紧仰视她的女童:“莫说我不可怜你,这条街上几十个小破孩,若都施与你们,我还怎么做买卖?”
那女童倔强得很,被吵了半天也未开口讲一句话,就只是紧紧盯着那比她高了许多的妇女。
只消片刻,围着的人便越来越多,指责张氏的声音也愈来愈大,那妇女的脸色甚是难看,似是熬不住般,随手捡了一个糖包便塞给了那女童。
我看了看旁边鼓掌的人群,又瞥向那女孩。
这孩子甚为伶俐,这般擅长利用人们偏向弱者的心理,逼得那张氏毫无退路。
如今的孩童都似这般吗?
那女童向着张氏轻轻俯身,笑着说道:“谢过了。”
已拉着三哥正欲离开的我,不知为何又瞧了那女童一眼。
可这次,她左手中指骨节处的那痣确是惊了我一跳。
“三哥,那似是白虎一族的胡静燃。”我扯了扯宁折双的袖子,心中荡起层层波澜。
听罢,宁折双扭头看向那亦是盯着宁微笙的女娃,不禁锁眉,这孩子身上,确是一丝灵力都没了。
“笙笙姐。”胡静燃盯着那不远处呆滞的女子,眸子亮了亮,甚是喜悦。
宁折双揽着宁微笙的胳膊不知为何僵了僵,这女童刚才喊的什么,笙笙?
“你怎么会来这京城?”我笑着看她向我跑来,将花糕扔给宁折双,伸手轻轻将她抱起。
“我,我找人。”她伏在我肩头,声音蓦地小了许多。
“黎叶单?”我瞧向她轻声问道。
她猛地回头:“你认得他?”
我急急接住她掉落的糖包。
“你可知道他的住处?”还未来得及回答,她便又连连问道。
“知道。”我将糖包还与她,“你可是想见他?”
“我。。。”胡静燃蓦地停住了声,她细细瞧了瞧自己满是灰尘的鞋,又打量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