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猊还被关押在地下室,眼看着年关将至,这个人到底是放掉还是继续扣押的问题始终得不到解决。
林寻试图走法律渠道,连着几天往方舟政府大楼跑。方舟法院说,要以窃取国家机密罪判处他,必须要有国安局提起诉讼。国安局说私闯民宅构不成间谍罪,这事要交给防卫军处理。防卫军负责人说,特殊时期,防卫军没有能力专门成立一支公共安全部队。一切民事纠纷交由居委会处理。
居委会?我林家大宅方圆十里也没有其他住户,要真有居委会,那居委会负责人也一定是我林寻。这不是胡扯呢,到头来还是要我自己决定。
兜兜转转,林寻又回到家中。
“跟大家商量个事,这唐猊要怎么处理?”
变色龙抢着说:“不如就杀了吧,反正是邪教徒,他们邪教十恶不赦,杀了多少无辜百姓。”
“就是啊,还叫嚣着什么我们不尊重他们的礼仪。一年到头用黑布蒙着脸就算是有地位?不吃大米虫就是对生命的敬畏?扯淡。”归好像深受其害,必须这些信徒斩草除根。
“他们用的所有东西都要印上标志,没印的就是禁物,用了会遭天谴,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
你一言我一语,所有人都赞同处死唐猊。他们对唐猊的恨,只不过都是从对颅萨神国的很嫁接过来。
错的是颅萨皇帝,和那些妖言惑众的、助纣为虐的、比颅萨神皇还要极端的反社会性格者。这所有一切,不该由任何一个被蒙蔽双眼的无知追随者来承担。
唐猊不能杀,轻易剥夺他人生命权,与颅萨神国那群人就没了区别。方舟是民主国家,应该有自己的更加人道的处理方式。
当林寻讲出自己的主张,又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我们要追求人权,那颅萨神国还要不要消灭?他们为祸一方,你可以有时间去感化其中一两个人,要怎么去感化整个国家呢?”
“所以还是得杀。”
林寻被这些反对的声音吵得心绪不宁,强行结束话题。
“我意已决,起初提起要处理唐猊,是因为年关将至,留着他不吉利。我林某人能有今天,多半靠的是运气,所以我不怕不吉利。先把他关个几年,之后再根据时局决定,”
大家觉得扫兴,一哄而散,各自去找各自的乐子。
林寻却还纠结于困住刀刀斋的封印究竟是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灵秀走到身后也未察觉。
“我觉得,我们是时候举行婚礼了。”
这一句太过突然,一直都是灵秀主动,现在连结婚也是灵秀先提。林寻觉得自己太不称职,又不敢答应下来。
一是现在的情况,是还没有稳定到可以结婚生子,去安逸生活。二是,这事应该大老爷们主动,等到适当时间,先精心策划一场求婚,才是剧情需要。
“额,怎么突然想结婚了?”
变色龙就站在林寻身旁,紧贴着玻璃窗。他突然开口:“所有不以结婚为目的的上床,都是耍流氓。原话是恋爱,我改成上床是不是押韵多了?”
“我们都到了适当的年纪,又正好是对的人,不是理所应当结婚吗?”灵秀没有失落,反倒悉心解释林寻的每一个问题。
变色龙的声音又起:“暗隐联盟诶,我们是一个很酷的组织,要做一些很酷的大事,突然画风变成谈情说爱,会不会对不起观众。我这里说的观众,实际上使用了夸张的手法,也可能是拟人。”
“滚蛋。”
“啊?”灵秀其实听清了这句,为了不让气氛尴尬才故意问道。
“哦,没说你,变色龙一直在我耳边叨叨个没完。这件事,等我晚上回房间再说,如何?”
“恩,那我等你。”
刚走出去几步,动人的微笑如约而至。忽而觉得,雪凝这个名字倒也适合她,让人联想到冰清玉洁等一系列好词。
“身边有这么一个好女人,你大概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
雪凝以前不这样说话,她总是用词简练,甚少修饰。像这种夸张的句子,是头一回听见。
“是啊,我三生有幸。”
“所以不要辜负她,你要始终记着,她不管做什么要求什么,表面上看似背叛也好。她所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这个我清楚。”
“她是唯一对你的爱可以超过你生母的女人。”
这样听起来很奇怪,林寻只是应承点头。
“她要是想让你娶她,那就答应他便是。别说什么不是时候,要精心策划求婚。她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表面东西。答应她,就这么简单。”
雪凝扔下这句话,独自上楼去忙活。
“这两个女人之间不会有战争,”鹭伶醒过来,“这还是我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他们会相处的很好很融洽,互相帮扶。”
他瞒不住鹭伶,他对雪凝还有几分想法,不过这些想法都被理性的光辉掩盖。
“有时候对一个人有好感,是不一定要表达出来,更不需要出付诸行动的。”他强行解释道。
鹭伶对这无用的解释置之不理,又奉劝道:“人生在世,及时行乐。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你看斯曼皇帝那后宫。”
“这是封建思想,是糟粕,一定要剔除这种想法。”
“就别装清高了,我的主人,你心里那点小九九还有谁比我清楚?”
林寻提起双刀行至内院,林克坐在梼杌头上大老远朝这边打招呼,他挥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