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啸露冷,云笼月残。
冷凌羽和冷凌渊站立在亭台处,俯视着地面上的一举一动,飞雪和梅花瓣时不时地飘落在两人的身上,一股散发着冷意的淡淡芳香萦绕着全身,显得高风亮节。
冷凌渊接过一片梅花瓣,用元气凝成一颗冰晶。这颗冰晶璀璨耀眼,闪烁流光,因此显得尤为珍贵。
“羽儿,送给你。”
“哥!谢谢你。”冷凌羽轻轻一笑,双手接过这颗梅花冰晶,内心似蜜甜。
“当年的今日,其实是你初到天魔宫的日子,你还记得吗?”冷凌渊抚摸着少年的额头,柔声道。
“唉!那可是一个伤心地。永生永世,我都誓不再踏入神族半步!”冷凌羽转过了身,双手撑在石栏上,对此十分伤怀。
记得当年,神族大战,而刘雪玉恰逢诞下了骨肉,但冷幽风却在外连连征战,就算是冷凌羽迎来了新生,他也不能望上一眼。而刘雪玉为了儿子能过上安逸的日子,不惜抱着这襁褓一裹的婴孩送到了人族,由白翠村的村民代以照顾。
时光一晃就是四年,神族也渐渐地恢复至平静,而冷幽风才到白翠村把冷凌羽接了回来天魔宫。
初到天魔宫,冷凌渊就摆出一副冷酷霸道的外表,他总是给脸色冷凌羽,这使冷凌羽感到很无助,不过到了最后,冷凌渊还是会好言好语地相对。
可谁知,来到天魔宫就意味着噩梦的开始。冷凌羽望遍了明争暗斗,望着被鲜血染红的天空,就感到十分孤寂与恐惧。
但是,既然踏进了天魔宫的大门,又岂能如此轻易地离开。身为一名神者,就要面对无情的杀戮,并且身肩着一任的使命。云青兮如是,冷凌羽亦如是。
这种种,摧毁了冷凌羽稚嫩的心灵,毁碎了其所有亲情。直到最后,母亲饮恨泉台,而他却沦为废人,受尽非人的折磨。
如今大难不死,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若非他遇到了冥影,冷凌羽的命运还是很堪悲。
要是冷凌羽还能再选择一次,他一定不会跟冷幽风离开,而是选择留在白翠村做个潇洒自在的尘俗客。虽然他望着日出日落,花开花败,但日子还算闲适。但在天魔宫,这一切都不复再有。
“羽儿,莫太伤怀,酸楚总会逐水东去。”冷凌渊双手搂在了对方的腰间,并且细语道。
“嗯!”
两人在楼台处邂逅了许久,才十分不舍地回去。难得在此细语融融谈心境,那须臾的时光是有多么珍贵。
朗月洒下的光辉如同一层银纱,薄薄地笼罩着四野。狂风似乎停止了呼啸,暴雪似乎停止了飘洒。
一夜过去了,新的一天又到来。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白雪在朝阳的映照下好似一面月镜,倒影着松柏、梅树、山丘。
冷凌羽也在甜蜜的梦乡中醒来,要是每一日都能过得如此安逸,那倒是众人的生平之愿。
这一天,冷凌羽还是像往昔那样,到后山处修炼,毕竟那里人迹罕至,不会受到外界的打扰。这段时日以来,他的修为得到了突飞猛进。当一个人没有任何思绪的束缚时,修炼便能事半功倍。
当冷凌羽走到巨石处时,一道人影便映入眼帘,他面向雪崖,背对岩石,双手负背,腰板笔直如铁汉。
“殿下,你可来了。”此人缓缓地转过了身,他赫然就是云啸天。态度与昨日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是你!”冷凌羽带着几分敌意,语气森冷地道。
“呃!殿下,我是来向你赔罪的。”云啸天欲言又止,神色非常难堪。
“赔罪?要是你特意来讨好我的话,那就免了,我可不想听的一番阿谀奉承。”冷凌羽表现得不以为然,于是带着满嘴的嘲讽。
“殿下,无论如何,昨天是我太过鲁莽了,今日我定要向你道歉。”说着,云啸天揖拜白雪,向少年赔罪。
“起来吧!倘若我哥不是血影教的教主,你恐怕也不会这样做吧!”冷凌羽讥讽道,在这片大陆里,众人只会见高就拜,见低就踩。
“这”云啸天此时更加难堪,因为对方一言就道破了他的心声。
“呵!其实你也无需把我当做是殿下来看待,我还是依旧的白羽少年。”冷凌羽笑了笑,这种特意献媚的情况,他早已见惯不怪。
“殿下见笑了,我哪敢再这般以下犯上。”云啸天十分苦涩,感到有口难言。
“以下犯上?呵!暗影阁阁主,此话言重了,我可担当不起。”冷凌羽森然一笑,认为对方太过高夸。
“呃”云啸天支支吾吾,一时间根本无言以对。
“呵!你赶快走吧!可别再打扰我修炼。”冷凌羽不想再与之多言,唯有将他打发离开。
“殿下,昨日我对你的那番无礼,还请你有广阔的胸襟,多多见谅啊!”云啸天见对方没有好脸色,于是十分黯然地离去。
“唉!冷家尽是无情郎,看来我日后还是要小心来对应,否则一个不慎又会闯出什么祸来。”
一路上,云啸天默默地沉吟,他现在还真的是性命攸关。因为存亡仅在于冷凌羽的一念之间,冷凌渊对他可十分言听计从。有的时候,他还比冷凌渊更可怕。
望着远去的身影,冷凌羽觉得有些好笑,对方一直认为他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少年,可谁知冷凌羽却已在天魔宫度过了百载岁月,他的见识与见闻,要比这魔族的老头子懂得多。
没有理会这群小妖小魔,冷凌羽含气饮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