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幽香扑鼻,镜缘闭着眼睛也知道到了那里,他刚想强行睁开眼睛,娥眉那冰冷的声音又起:“醒了就不要再假装,你走吧,去找你的忘忧谷女子去吧!”
镜缘慌忙睁眼,身体向下一坠似有什么东西将他放下,他重重的摔在地上,面前是娥眉那逐渐远去的背影。
“娥眉……护法!”直到此刻镜缘依旧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娥眉。
娥眉已经远去,显然已经不可能再回答他了,他只能对着护法堂行了三礼,算是对娥眉搭救之恩的回报,然后默默向历练房前行,他答应张广灵的事情已经拖了许久,既然答应了就必须兑现承诺,他还是要去取长明灯的!
无意间抚摸胸口,一股柔软厚实的感觉代替了疼痛,他解开胸口的衣服,里面是鹅黄色的丝绸包裹的细密而仔细,是娥眉用这些丝绸取代了张广灵的粗布烂衫,她是个仔细的人,可做了的事情又从不去说……
捏着这些柔软的丝绸,镜缘心中竟有一股暖意,手不由再次探入金蚕丝袋子中,那个她送的锦囊他一直都好好的保存着,他不由的再朝向护法堂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坚定的回头,去向护法堂的方向。
子瞻已经回来了,此刻他正在青龙堂小心的擦拭着每个本命灯,本命灯受青龙堂龙威渲染本不会有任何灰尘,可子瞻依旧细心的擦着,像是要将其中的每个名字记得牢固,守护这里毕竟是他的职责所在!
猛然,他本抓住本明灯的手又放下了,他的头侧向一方,注视着那前来的方向,没有人事先通知他要来历练,显然这个人是个不速之客!
来的人正是镜缘,他默默行礼,嘴唇颤动之间不知话该如何出口。
“你的本命灯我已用灵气再次燃起,这个你可不必操心!”子瞻看了看镜缘道。
镜缘再行一礼道:“谢师兄,我此次来并未为我的本命灯而来!”
子瞻眉头一皱,眼神已经变得锐利起来,青龙堂本就为贮藏本命灯和历练灵气之所,既然镜缘并非为自己的本命灯也没有通知他来历练灵气,难道是为别人的本命灯而来?
“取别人的本命灯必须那个人随着一起前来!我要提醒你,本命灯乃是此人在宗门修行的屏障,乃是本人的意念所化!你若取了,他在宗门之中修行便再难进步,意守本命灯也能抵御一部分邪毒之术,使一些歪门邪道不敢对本门弟子肆意妄为!”子瞻说道。
“我知道,但是他执意要取……”镜缘低着头说道。
“那就让他本人来!且既然已入宗门,本命灯就该由本宗门执掌,擅自取走可是犯了门规的,除非他想脱离玄天宗!”子瞻道。
“他……”镜缘不知道该不该将张广灵的事情说出来,终于他还是将话咽在了肚子里。
子瞻手中一动,‘无尘’化为一片云彩挡在了镜缘和他之间。
“无论何种理由,取走本命灯都是不允许的!你若执意取走,我只能不再顾及同门之情!我们也只能在刀剑上说话了!”子瞻道。
镜缘闭目,身上‘灵犀’已经化为一道白光飞入了他的手中,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是谁让你如此?肯将你的前途拿来做赌注!”子瞻发出一声长叹。
“我只是答应了别人,我就一定要做到!”镜缘生出无限的坚定,然后又向着子瞻行了一礼。
“你即便是取到本命灯又怎么样?玄天镜俯视整个苍云峰,你即便能将本命灯取走,也根本逃脱不了玄天镜的范围!你恐怕会被逐出师门,甚至你的一身修为都会化为乌有!”子瞻再叹道。
“我已经答应了人家!”镜缘说道。
子瞻摇头,手中‘无尘’猛然化为一道剑意,剑中秋风萧瑟,正似秋意将尽,寒冰生成。
“接我一招!你有伤在身我也不强求!反正你依旧会被玄天镜捕到!”子瞻道,手中‘无尘’的剑意已经让人心中生寒。
镜缘知道子瞻依旧是念及同门之情的,可身为历练房的执事他又不得不守护本命灯,这已经是他最尽力的帮自己了!
镜缘手中持剑,一股暖意瞬间在剑的周围结成,‘醉春风’,他现在也只有用这‘醉春风’来接子瞻那无比威力的‘锁清秋’了!
子瞻‘无尘’周围有无数霜雪在结成,青龙堂内瞬间若寒冬一样的冰冷,秋意萧瑟而凋敝万物,在他的剑意之下千盏本命灯都显得有些孤独。
镜缘不禁打了个冷战,这比当年在乾元殿外犹有过之,此刻任凭他暖意包裹,依旧被万千若刀子一样的寒风刺的周身疼痛,子瞻并没有出剑,只是凭这一股剑意他就有些难以承受,他若出剑自己又如何能承受!
心神化一,他又想起了‘大须弥剑’中浑厚的剑势,现在他知道用玄天宗的任何剑术都不可能抵挡住子瞻的‘锁清秋’,也只能企及这以防守擅长的佛家剑术,他缓缓的运行起《涅槃经》中的灵气运行之法,灵气和丹田中的青气瞬间为一,化为一道强劲的力量注入‘灵犀’之中,‘灵犀’早已感觉到了这股强大的气息,一股剑芒瞬间生了出来,剑上更是显出片片梵文。
“接剑!”虽然惊讶于镜缘的灵气和剑术,但子瞻已经来不及多想,剑意奔腾若万千寒风狂斩,扫尽一切敢抵抗之物,秋风扫过令一切凋零,任凭春意荡漾,依旧不能阻止。
寒风卷的几乎使镜缘窒息,他依旧坚挺着自己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