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绢上的血字,重九第一次感到了命运的离奇,一切仿佛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其中的过程根本是一个巨大的玩笑!
抬起头,天空中一朵白云幻化成一个巨大的笑脸,仿佛是对他的嘲弄。
是真是假,是得是失,亦或是喜是悲?
一切都不重要了!
当重九回到广州府,侯灵杰、齐远山、杨继前所率军队尽皆到了,十万大军在广州城外云集,铺天盖地,浩浩荡荡,气势如龙!
侯灵杰三人稳重的稳重,智谋多端的智谋多端,颇有将帅之才的有将帅之才,三人在重九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做了许多工作,一方面自发的商定了军队的统一指挥问题,另一方面派出大量探子打探了各种情报,另一方面却又举行军演,对外宣称要对倭寇用兵,用以迷惑红莲寺。
在重九来之前,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重九一到,立即便可进攻!
此时,所有人的伤势也基本没了大碍,重九骑在一匹红色的高头大马上,两旁侯灵杰、杨继前、齐远山、王进、菜刀李、胖子、雷一鸣、虎鲨八员男将,再后面是上官飞飞、小叶子、火红莲、满都海、段招娣、水清音、水清柔、钟无霜、吴家馨九员女将,个个争媚斗艳,耀花了无数大兵的眼。
重九小时没少听了《隋唐演义》、《说岳全传》、《薛刚反唐》、《杨家将》等评书,对大元帅率领大军出征颇为向往,如今能率大军亲自剿敌,终于得以过一把瘾,实是意兴横飞,大为舒畅。
在京城的抑郁一扫而光。
为了过过大元帅、大将军的瘾,重九特地令人加急做了一套沉重的金色盔甲,头上插着红缨,穿在身上,这就与电视上演的、评书上讲的一般无二了。
实际上功夫到了他这种层次,除了御龙战甲,像这种乡下铁匠打造的盔甲纯粹是装饰品,不仅不起作用,而且还起反作用,那就是将胯下战马累的直喘粗气。
偏生重九得意洋洋的一挥手,挺直腰杆,喝声:“出发!”
意气风发!
大军铿锵开拨,一队队一路路,有条不紊。
男将女将紧跟在重九身后,挟裹在步兵当中,纵马而行。
十万大军里面有两万由侯灵杰和杨继前带来的是骑兵,其余的尽皆步兵,因此重九行不快。
至于那两万骑兵则护在步兵两翼,斥候们远远散了开去,向着四面八方搜索,收集各方情报。
骑马行进的当中,侯灵杰凑过来建议:“小九,依我看哪,这十万人不能都集中在这儿,应该分成四路,由四人带领,约好了时间,到时哗啦一声将红莲寺围了,来个关门打狗,保准一个也跑不了!”
未等重九张口,雷一鸣的大嗓门响了起来:“嗨,哪用的着这么麻烦,我看就这么开过去,直接将那红莲寺推平了,和尚们屠了完事,费那么多脑细胞有啥用?”
为了避嫌,女将们落在男将身后五十步的距离,雷一鸣这么大的嗓门仍然传到了后面,满都海听了微微一笑:“哪有这个打仗法的?打仗讲究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最好是兵不血刃的达到目的,要是跟推土机一样硬拼硬打,有多少优秀士兵够折腾的?”
“推土机?”重九耳朵尖早听到了,不由的又回过头去看,这时后面女子们皆吱吱喳喳的讨论起来,忽然吴家馨男人婆样的声音问道:“你懂带兵打仗?”
前面杨继前也向重九建议:“我建议分为三路,攻打三面,另一面留着让敌逃跑,然后在那一面设伏!”
重九终于开了口,能插上话来:“这招我懂,关羽麦城被擒中的就是这一招!不过,据我估摸着红莲要是不傻的话,是不会等着我们去包围的。你们知不知道红莲寺有多少信众?”
“多少?”虎鲨粗声粗气的插话,“难道能多过我们?”
重九淡淡一笑:“也多不了多少,只不过才多五万,我说的是红莲寺的核心人员,普通的信众不算,若是加上普通的信众,红莲寺号称百万人的灵魂导师!”
“吹牛!”侯灵杰在旁边撇撇嘴,一脸的不在乎。
雷一鸣则大声叫道:“哼,就算他真有百万人,那也不够我们十万精兵杀的!”
重九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杀的是什么?栽牛玩呢?这是人,都是大明的子民,只不过是一时被蒙蔽了而已!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擅自妄杀一人,立即军法处置!”
“是!”身后跟着的传令兵飞马奔了出去,漫山遍野的扯着嗓门去通报。
重九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信息传递怎么这么落后?没有手机、电话也就罢了,难道连旗语都没有吗?”
别说,还真没有,旗语一般用在海军中,陆军上很少使用。
这是因为大海上可以一望无际,陆地上地形复杂,树木山岭多,树木山岭一挡,便看不到了,所以不太适用。
但现在从广州到佛山堪称一马平川,这旗语便大有用武之地了。
恰好汪老头的儿子汪也跟着来了,他学了他爹的不少本事,懂旗语。
重九便安排他将最基本最简单的旗语整理出来,传达下去,各部队一边行走一边赶制信号旗,所有军队全部按照中军信号旗指挥行事。
大军行至离红莲寺五十里,忽然探子飞马来报:“报各位将军,前面十里处发现了大批不明身份的村民。”
“村民?你看清楚了?不是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