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歌声穿透进每个人的心里,无论听懂的,听不懂的,尽皆如痴如醉。
方娇儿是这方面的大家,更能体会出重九歌唱之难度,非数十年功力者绝唱不出此种韵味,这功力似乎比师父也不多让。
不知不觉间,方娇儿也融化进了重九的歌声里,她透过歌声仿佛看到了,一个少年跳跃如风的身影,真的象歌里唱的那样,跳动的身影追逐着梦!
重九的歌声穿出临安,一路向西,直接飘到了大雪山,大雪山玉龙峰顶雪山冰堡的最深处密室中,冷印依然成大字型挂在墙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来理他了。
这间密室没有窗户,没有阳光,终日冰冷潮湿,只有一根火把提供光亮,他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少,是一天是一个月还是一年还是十年,他只觉的全身糟透了,疼痛因为太过剧烈,早已麻木了,这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念动到达之处,连动动手指都是不能。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他的模样,必定会大吃一惊,他哪里还象个人啊?
披头散发,脸上布满血痕和焦痕,身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肉来,肘头、腿关节之处露出了森森白骨,五个手指五个脚指都残缺不全,胸膛的肉撕的一块块的,血肉模糊一片。
最难以忍受的是渴,嗓子就像是冒火了一样,他厮声而呼:“水。。。”
声音厮哑的却根本无法听清。
门外十几个守卫,有雪山派弟子也有拜火教弟子还有两个武林人士,之所以这么安排,是为了互相监视,这些人同帮的聚在一起,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赌钱的赌钱。
看守地下密室的活儿最是枯燥无味,这是他们所能进行的最好消遣了。
有人听到了里面厮哑的声音,却也不去理会:“一个死囚,理他作甚!最好死了,我们兄弟就可以上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这一边的人不理,那一边的人也赌气不理:“喂,这次该你们送饭了!”
“送什么饭?就他那个样子还能吃饭吗?早饿死早脱生!”一边说着,这拜火教弟子一边将肥大的野鸡腿塞进嘴里大嚼。
“小心盟主回来收拾你!”
“收拾谁呀?他走的时候这人就已经死了差不多了,现在只是完全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再说了,若是盟主不想他死,怎会把他打成那样?”喝着小酒,啃着野鸡腿的拜火教弟子满不在乎的说,“现在这个年头,就算是好人说不定也碰个什么事死了,何况是这只剩了一口气的人,到时就说他得病死了,盟主能奈我何?”
“好,你不喂,我们也不喂,哼,那死尸臭成那样,谁愿意靠近?”
这里两边都没有送饭、喂饭的,想活活把里面的冷印给饿死,冷印只觉的喉咙里冒了烟一样,忽然他一偏头,狠狠的一口咬在了身边的冰壁之上,这冰壁尽皆是坚冰凝成,坚硬如钢,并不是那么容易咬下的,但冷印用舌头舔,用牙一点一点的磨,楞是一点一点的将冰壁化成水吸收进肚子里。
在漫长无际的日子,他就是靠着这样吸取一点点水分,维持着生命,他不想死,他相信总有一天,所受的一切都会还回去!-- by:dad856|59961|1437776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