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清扬父母回家后,闻知儿子与肖燕矛盾升级,正要闹着离婚。甚是惊讶,两人合计一阵,准备抽出时间,过去看看能否调解。毕竟,这离婚之事,非同小可,一来为儿子的幸福,二来,也为潘家名声。
谁知,就在两人嗟悼之际,老父亲缓缓蹁踱步过来。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老人隐隐听到一些让他震惊的字眼。为了求证,他来到客厅,对儿子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龙潭镇,紫竹林?”儿媳一听,看一眼老人,恍惑道:“就是肖燕的一个同学,他老家住在龙潭镇,因为那片竹林是他家祖传,他要收回重新植竹,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又被征作修路。所以由此引起一些纠纷。这肖燕一时想不开,才与清扬闹起了矛盾。”
老人闻言,更是惊讶,他颤抖着嘴唇,瞪着眼睛,继续问道:“龙潭镇,紫竹林?难道她这个同学姓黎?”儿媳闻言,转了转眼珠想了想,突然跳起身来,盯着老大惊呼道:“老爷子,您怎么会知道这些?”
老人看着儿媳的神情,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叹息一声,慨声道:“清扬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好了,这次,我陪你们一起过去走走,顺便看看。”说完,转身回到卧室,就要收拾行李。潘清扬母亲见此情景,不觉大惑,她看一眼丈夫,浑身无力地坐了下去。
潘清扬父亲一见,赶紧随身跟进屋里,对老人道:“老爷子,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经得住来回奔波,倘若有个什么意外。叫我们做晚辈的,怎么过意得去?这些家庭小事,由我们去处理就行了。何必劳您大驾,再说——”不等儿子把话说完。老人轻声喝道:“少罗嗦,快去安排车,我们明天一早,立即动身!”看儿子仍愣在那里,他悠悠吁出一口气,自语道:“也该过去看看了,不然,就再没机会了。”
见父亲去意已决。儿子只得摇了摇头,出得卧室,拿起电话,安排起行程来。
第二天一早,那头发已显花白的司机,上得楼来。一家人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行装,跟着司机一道,扶着老人走出房间。待老人坐好,那司机缓缓启动车辆,驰出浓荫掩隐的大院。车子在拥挤不堪的街道左穿右行一阵。出得城来,上得高速。那司机从内视镜里望一眼老爷子,轻声问道:“老首长。好久不出远门,这会感觉怎么样?”老人紧闭双目,神色镇定道:“许,你还真以为我老态龙钟,不能动弹了?放心,只管开!”司机闻声,裂嘴一笑,熟练地换了换档位,一踩油门。车子便在高速路上风驰电掣起来。
这时,老人方才睁开眼。瞧一瞧沿途的景色,意味深长地说道:“嗯。是该出来走走了,这乍一出门,细细一看,果然是天上地下,换了人间啊!”
司机见老人精神矍烁,话外有声,打趣道:“老首长,看来您老是豪情不减当年呀。听说你年轻时,金戈铁马,弛骋江南,想不到这会一出大院,您老人家说起话来,仍然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呀。”老人一听,哈哈一笑。沉思片刻,神情不禁黯淡下来,侧目望了望身旁的儿子,甚是伤怀道:“你们可要记住,有多少仁人志士,为了今天,早已长眠地下,再也看不到大好时光了。”
儿子一听,赶紧颌首道:“是啊,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忘记的。”老人收回目光,轻轻闭上眼睛,再次陷入沉思。
转眼之间,车子很快下得高速,进入城里。潘清扬父亲一见,侧过头来,对老人问道:“老爷子,要不,我们先找一处宾馆住下,休息一下,再让清扬过来。”老人睁开眼睛,望一眼繁华的街道,点了点头,对儿子说道:“也好,只是事不宜迟,你现在给清扬打个电话,让他马上找到那个黎姓酗,我要当面见见他。”潘清扬父亲闻言,禁不住疑惑道:“老爷子,我们来到这里,为的只是解决清扬夫妻之间的矛盾,找黎姓酗做什么?”老人闻言,深深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此行的目的,不为别的,正是为他而来。无论如何,你让清扬尽快打听到他的行踪,一旦找到,我要亲自前往拜访一下。”
“亲自拜访?这——”潘清扬父亲一听,不觉大惑,甚是质疑道:“你要去‘拜访’那个黎家宏?老爷子,这倒底是为什么?”
老人闭目凝神一会,默声道:“是的,我要拜访一下这个年青人,看看他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潘清扬父亲闻言,嗤声道:“老爷子,我看您完全没这个必要吧。”坐在前排副座上的潘清扬母亲亦是回头道:“老爷子,这晚辈的事,以我看,您还是不要参与,以免节外生枝,弄得不好气坏了身体。”不待潘清扬母亲说完,老人瞪了她一眼,大声道:“别说了,你们若是真要为我着想,就按我说的去做。”老人用不容质疑的语气,闷声说道。
待司机把车开到政府宾馆,潘清扬扶父亲走下车来。脚刚落地,老人挣脱儿子的手,低声道:“快给清扬打电话,按我的吩咐,找到那个黎家宏!”说完,随着司机走进宾馆。宾馆服务员一见,知道是省里领导,赶紧办好入住手续,引着老人经过电梯,上得八楼,安顿好他们住下,欠身退去。
不得已,潘清扬父亲只得拨通潘清扬的电话,对他问道:“你现在在做什么?”这会,潘清扬正在上班,见是父亲电话,赶紧接过,战战兢兢道:“父亲,我现在办公室,您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