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晚上芳菲下班回家,我舅母早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来。三人吃罢饭后,我老表与芳菲进到卧室,把这两天的情况向她细细叙述一遍,这芳菲一听,禁不住惊讶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老表低头想了想,一把抚住芳菲,和风细雨道:“芳菲,难道你看不出,我是怕你担心,影响到腹中黎家血肉,倘若有啥子闪失,你让我如何是好?正因为有这层顾虑,我才迟迟没有告诉你,所以——”
“所以就让我更担心!”见我老表欲言又止,芳菲急切说道:“家宏,你知不知道,这两天你不在家,我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我真害怕,在这个时候,你会被别那妖精似的同学,给勾引过去。”说完,神神秘秘地偷望一眼室外,悄声道:“我的同事说,在女人怀孕期间,可是男人偷腥的高峰期。家宏,你不会负我吧?”
我老表闻言,仰身一叹,倒头躺在床上,无奈道:“芳菲,你说的这都是哪是哪?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对我疑神疑鬼的,可别把孩子给胎教坏了。”芳菲顺势依着我老表靠了过去,搬过我老表的头,四目相对,露出一脸幸福。她轻启朱唇,对我老表轻柔道:“我知道,黎家宏就是黎家宏,是做大事的人,不会轻易被红颜所惑,拜倒在别人的石榴裙下的。”我老表头一扭,挣脱芳菲怀抱,坐起[ .身来,望着沉醉在夫妻温情里的芳菲,低声问道:“芳菲,这次看来,我是不得不南下了。你知道,那紫竹移植过去后,我们再在这里呆下去。也没有太大意义了。不如,乘这个当口,我们举家南迁,到吴湖去做一番事业,你看要不要得?”
芳菲一听,知道我老表去意已定,便幽幽叹道:“若知现在,何必当初?我们刚刚搬家住了进来,又要南下,不知你娘作何感想。她老人家可愿意与我们一道过去?这人老了,可是格外留念故土。”我老表见芳菲满脸忧虑,嘻声笑道:“这个你尽可放心,我回来后已和她商量过了,她可是全力支持我们。那像你这般瞻前顾后,优柔寡断。”芳菲闻言,挺起身来,大喜道:“真的?”
我老表点头道:“举家南下,也是朱家的意思。我回来之后。对母亲一说,她老人家就同意了,还真是大出我的意外。”
想想要远离故土,我老表与芳菲二人喜一阵悲一阵。待悄悄溜到母亲房间,只见她正低头揩拭着眼眶。我老表推开房门,对她轻声道:“娘,你怎么还没歇息?”我舅母见我老表进到屋里。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低声道:“年纪大的人,觉哪有那么好睡的?多坐会。反而睡得踏实些。”说完,打量一阵我老表,问道:“芳菲同意了?”我老表点了点头,挨身过去,与我舅母并排坐下,对她说道:“一下子要离开这里,总还是有些难舍呀。”我舅母唏嘘一声,缓缓道:“毕竟,这里可是生她养她的地方,故土难舍嘛。等时间一长,也便忘了。”
母子俩叙了会家常,我舅母见儿子一脸倦意,笑着催促道:“别在这儿尽陪着我,这两天你也累了,早点去休息休息,别把身体给累垮了。”我老表见我舅母神情缓和过来,嗨地挺起身来,对我舅母道:“娘,您也早点休息,那我去了。”
“嗯。”我舅母对我老表挥了挥手,待我老表出得门去,轻轻拧灭了室灯。
第二天,我老表来到卖场,见众人正在店里打理生意,悄悄进到自家店里。等小杨车修理完毕,对他招了招手,小杨便擦了擦手上的油渍,近身过来,歪身倒在座椅上,对我老表问道:“黎哥,听说你去了吴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老表对店内环视一遭,又盯着小杨细细看了看,对他试探道:“小杨,自从来到卖场之后,你对做电动车这行生意,有啥子感受?”小杨见我老表问得蹊跷,挺直身来,望了望我老表,诧异道:“黎哥,自从跟您一起来到这个卖场之后,我可从您身上学会很多东西,您为人和气,又有涵养,可是我学习的榜样。对了,您今天怎么问起我这个问题来?”我老表摆了摆手,对小杨道:“别尽在我面前拍马屁,我只想问你,你觉得做这生意怎么样?”小杨嘻嘻一笑,看了看刘超义店内的小玲,轻声道:“很不错呀。”
“那我把这个店交给你来打理,你看要不要得?”我老表目光炯炯地望着小杨,轻声说道。
小杨一怔,见我老表一脸严肃,并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迟疑道:“这,黎哥,我还真的没想过。在这里,大事小事都有您挡着,把店交给我,我怕——”说着,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怕啥子!你在这里也做过几年了,啥没见过?再说,还有大伙照应着,有啥子好怕的?”我老表过来拍了拍小杨的肩膀,眼睛盯着他,轻声说道。
这时,刘超义忙完手头的事,见我老表在店里正与小杨说话,嚷叫一声,大步跑了过来,迎着我老表就是一拳,大声道:“老黎,回来也不招呼一声。作啥子,把兄弟们都忘了?”那边正在修理三轮的赵宝强闻声,抬头向这边一望,赶紧加快了手脚。
“瞧刘哥说的,还不是见大伙都忙着嘛。大伙如此仗义,我黎家宏怎么会做那种无情无义的事。”我老表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给刘超义递过一支。刘超义接过香烟,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啪一声燃上,大咧咧道:“我想老黎也不是这种人。”说完,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