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翔转身,从背后的桌子上握了一把剑。
束九向后跳一步:“你想干嘛?”不会为了这个事要杀她吧?
杨天翔却将那剑捧在手上,高高举起:“此乃太祖爷御赐尚方宝剑,祖父请旨,陛下已经准许我入刑部。我只想跟随大人您学习断案。”
这就是尚方宝剑?束九的眼光不得不落在那剑身上。
金灿灿的剑鞘,上嵌两颗闪闪发光的红宝石,剑柄上玉带流苏,做工十分精致。
一柄剑做得这么花哨,果然华而不实。
束九盯住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若我不同意要用这剑砍了我?”
“学生没有这个意思。”杨天翔抬头,对她一笑。
她还没答应呢,就自称学生了,还敢说不是逼迫,真是无耻至极。
束九懒得跟他多费口舌,抬步往外走:“我没时间跟你纠缠,反正我不会收你这个徒弟,你怎么来怎么回去吧。”
杨天翔立即跟上去:“学生已然以您为师,自然是师傅您去哪我便去哪儿。”
于是出发去兰县的队伍里又多了一个杨天翔。
他当真是一反常态,没皮没脸,束九怎么打骂都赶不走,只能当他是空气。
这种傲慢的公子哥,估计受不了冷待很快会自己跑回去。
可她却估错了杨天翔的决心。
杨天翔大费周章地跑过来可不是真为了拜师的,一来是杨阁老逼迫他不得不从,二来年少气盛意难平,他存了心思要跟在束九身边找她的错处,好给她难堪。
他认定了束九无才无德办案全靠信口雌黄胡言乱语,其他人却都不信,便想出了这个法子。
待在她身边看她办案,就算她再小心也总能抓到她错判冤案的证据。
只要抓到证据,他便能到皇帝面前告她一状,看她再如何得意,如何嚣张!
束九带着白晓云、范弘,外加一个尾随的狗皮膏药杨天翔三个人出城去,卢文正得知消息也忙忙赶了去。
束九去兰县重审案子,叮嘱了他一同协助。他虽然心有不甘却不敢不遵圣命。
快马加鞭地追,看到束九这一行人,他止不住嗤笑:“还带着马车,你这哪是办案,分明是游山玩水来了!”
“马车里的是白晓云,她落得如今这个一身伤痕,足不能行的地步还不是在大理寺受尽了折磨,这一切还是拜卢大人你所赐,要说罪魁祸首应该是大人你。”束九没有好脸色。
“她是死刑犯,难道本官要供着她吗?”卢文正看了一眼那蓝锦布的马车,车夫驾车都是小心翼翼慢悠悠的。他忽然想起来,那白晓云是个美人胚子,看向束九的目光便变了意味,话也说得阴阳怪气,“我可不像侍郎大人少年多情,怜香惜玉!”
束九冷冷道:“都说相由心生,我看卢大人一副猥琐yín_jiàn的模样,不知心里面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你,简直粗鄙!”卢文气得发颤,想骂回去却一时词穷,不知该说什么,正当此时又听见杨天翔一声轻笑。
他回头看去,见是个fēng_liú俊秀的少年,一脸鄙夷地看着他。他冷笑,正一肚子气,还愁找不到由头发难,这撞上门来了,正好!
“这又是哪里来的小子,咱们这是去办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跟着!”
束九看了眼杨天翔,笑得畅快:“阿猫阿狗,说你呢!”
杨天翔脸色沉黑,自马上亮出尚方宝剑,横到卢文正面前:“此乃太祖爷御赐尚方宝剑,阿猫阿狗还不赶紧拜见!”
尚方宝剑,难道是杨家?卢文正大骇,差点摔下马来。
“你,你是何人?”
“杨阁老家的三公子。”范弘道。
果然是。
卢文正立刻堆起笑脸,道:“卢某不知是三公子,失敬失敬。”
杨天翔哼了一声:“阿猫阿狗,不配与本公子同行。”
卢文正面色铁青。
几人到了兰县,束九想先去找曹靖问询。
可她不知曹靖家在哪儿,便在街上找了个人问:“这位大叔,你可知曹靖家住何处?”
“你们是什么人?”大叔警觉起来。
“我们是官府的人。”束九笑道。
“啊,官府的人!”大叔脸色大变,就像见了鬼一样,拽了一把身边的人,拔腿飞快地跑,“快,快去告诉曹家阿婆!”
这是怎么回事?
束九心生疑惑,难道当地官府奴役百姓,否则怎会如此避如蛇蝎?
跟在那二人后面,束九找到了曹靖的家。
寒门陋室,一间窄屋。
门外站着个头发斑白,满脸皱纹的老妇人。
束九等人走近,那老妇人便跪下来:“县官大人,我儿不是已经认罪了吗,你还来做什么,难不成你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吗?”
束九握住她的手:“你说什么,谁逼曹靖认罪,他是否有冤?”
老妇人听得不是县官的声音,忙道:“有冤,有冤,我儿有冤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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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中午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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