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单位,好多人连听都没听过,代号tq63的一个很年轻的跟杜小妍的天生丽质有得一拼的女少校,拿着战区军务部的介绍信,到了警备区纠察队,跟羽参谋和刚从特战旅回到纠察队的孙明扯闲天儿。
东一句西一句地,羽参谋和孙明都搞不清她是来干什么地,说要人吧,她也没说她们那部队是干什么地,有什么特殊需要,要到纠察队来挑兵,可话里话外,经常会提到叶绍洪。
比如说,五公里越野,战区那边的纪录是多少,叶绍洪目前的极限是多少,百米速度,运动健将的标准是多少,叶绍洪还差几秒。
叶绍洪的老家,还有叶绍洪上的那所高中,甚至,连小学校长,女少校也找到了,仍然是东一句西一句地扯闲天儿。
还有,那位跟叶绍洪小时候一起玩司令抓特务的发小,女少校也兴致满满地跟他聊了大半天,还一起在青石板上烤鱼吃。那发小倒是实诚,把叶绍洪那点儿从没人知道的丑事都吐噜了,女少校笑得特别没有顾忌,还学着类似范绍洪的动作去河里捉鱼,别说,还真能逮住了。
就这么看似随便地走了一遭,叶绍洪身上已经没什么秘密了,这个,可比当兵时候的政审细致多了,可以说,分毫毕现,叶绍洪身上有个胎记都清楚得狠。
神秘兮兮的女少校,颇费周折地转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却好象什么目的也没有,就跟徐志摩的再别康桥一样,轻轻地走了,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丝云彩。
特战旅刘旅长听说了那位莫名其妙的女少校搞地那一出,特别紧张,专门把叶绍洪叫到了旅部,神色相当凝重地跟叶绍洪说:“绍洪,你一定记准了,我和你,都是萧副司令带出来的兵,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萧副司令说,明年就给你放单飞,你记准了,不管什么时候也别忘了,这儿,就是这儿……”刘旅长说到动情处,用脚使大劲跺了一下地,“是你的家,永远是你的家,你明年,不管遇到什么人,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漂亮得全世界的男人都流口水的女人拉你到别的地儿,你也别动心,你就认准了我,把我当成你哥,咱肝胆相照,生死与共!”
听完了刘旅长的话,叶绍洪愣住了。
刘旅长的话,太那个了,叶绍洪一时半会儿地消化不了。
太情真意切了,半点儿上级对下级的意思也没有,就象古时候的战场上,上阵的父子兵一样,啥话不说,也照样心意相通,同仇敌忾。
旅部的外面,突然有人闹哄哄地嚷嚷开了。
“陆航团,你们牛什么牛,不就是几架破直升机吗,你们有,我们也有。”
“靠!臭显摆,啥时候改航道了,特战旅这边不是你们的地盘!”
“好好摆弄着,别没油了,叭唧一声掉下来,到时候修都没地儿修。”
陆航团最新式的12架直升机,就在旅部的上空盘旋着。
领航的那架长机上坐着陆超的二姐,陆迅陆参谋长。
这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陆迅调了频率,拿起通话器,跟地面的耿副旅长通话:“你们头儿呢,怎么不见个人影,是不是被某某人吓破胆了。”
耿副旅长有点无可奈何地说:“陆参谋长,咱就不要这么隔空对话了,咱下来,好好说话成吗?”
刘旅长和叶绍洪一起从旅部出来,刘旅长还怕叶绍洪被陆参谋长看见,朝叶绍洪摆了摆手,让叶绍洪去了训练场,然后朝陆迅做了一个降落的手势,还挺江湖地朝陆迅抱了抱拳。
等陆迅的直升机降到地面,刘旅长笑呵呵地迎了过去,“陆参谋长请都请不到的贵客,今天怎么有兴致,到我们这不毛之地来了?”
陆迅也笑呵呵地,“你比以前长进了,说风凉话的水平见长啊,我来呢,其实,也没什么,对了,你把叶绍洪藏哪儿了,他手上的伤怎么样了?上次开联席会的时候,我就说了,不要野蛮训练,要讲科学,你们特战旅,就是不长脑子,搞什么泥石流,你们,这石灰脑袋,都长到狗脑袋上了。”
刘旅长麻霎着眼,不咸不淡地说:“陆参谋长管好陆航团就好,只要别让战士们坐在训练器上转呼啦圈儿,年底评比,肯定可以好好吹吹。”
陆迅哼了一声:“别的我可以不管,叶绍洪他们几个,要是有了什么闪失,我肯定跟你没完,他们可不是你特战旅的兵。”
这俩人话没说几句,火气都上来了。
这是要吵架的节奏。
“旅长,出大事儿了。”关长胜拿着他的那架数字录像机急惶惶地跑到了刘旅长跟前。
关长胜拍了一段很文艺的录像。
一个女人在特战旅训练基地的那片练习登陆的沙滩上写了一首诗。
准确地说,是半首诗。
沙滩上的字,相当地娟秀,跟那个女人的倩影相当地契合,象极了一幅西洋油画。
……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树荫下的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我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了——
不带走一片你想留住的云彩——
……那位留下倩影的某某人,每写一句,后面,都要加一个很姿意的长横。
刘旅长看完录像,如临大敌,问关长胜:“人呢,走了吗?”
关长胜很坚定地说:“走了,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