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以后不准你在我哥跟前,说我孩子气,我和小妍姐姐跟着叶班长练了正步踢腿落地砸坑,还有跑步走拉风箱,已经很有男人气概了,对了,你来个跑步走我看看,是不是跟一班长一样打鼓。”丛丛看着陆超歪了身体,啜着吸管喝椰子汁,撇了撇嘴,摇着头,品评陆超的稀拉作风,“你老妈太妇人之见了,想当年一个虎气生生很有前途有希望成为国之栋梁地棒小伙子,现在成了一个甘于卧在槽中碌碌无为的老兵油子了,可惜,太可惜,五槐这地方的女人怎么就习惯于扮演护窝的老母鸡呢,都下了那么多蛋了,会不会想长远一点儿,学着放出几只,让越来越没出息的纨绔子弟群体,不能都是白吃国家俸禄的残次品。”
“鼓掌,你这小学霸,要是到了军校,最好给那些混吃等死的教授,猛煽几个耳光过去,我永远支持你。”
陆超用拉风箱的跑步,展示了几动,来了个相当劲道的立定靠脚,接着给丛丛鼓掌,绝不虚套。
丛丛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叶绍洪:“叶班长,我说得对不对?陆超是不是蒙我呢,我觉着陆超是拿我当枪使,他有话,怎么自己不直接说,让我一个小丫头片子,在最前面冲锋陷阱。”
叶绍洪没理丛丛的话茬,正琢磨陆连长刚才说的那小学霸的意思。
丛丛是学霸?这个还真没有人说,杜小妍也从没说过丛丛上学的事儿,叶绍洪以为丛丛可能初中还没念完,弄不好是太贪玩儿了,家里人管不了她,就送部队来,让她懂点儿规矩。
陶毅挺急地问了丛丛一句:“你真是学霸?”
“什么学霸不学霸地,我听到这两个字就耳朵疼,好不好学好了语言学,再下定义,看来,不光部队的军校不咋地,地方大学的教授也不行,那些炒新闻的记者是哪些下三滥的大学毕业地,实在不行的话,我让我爸干脆办个回炉大学,象陆超,还有那些学不好语言学的记者,都好好地当学生,先知道学和霸这两个字是不能连在一起用地,学这个字,要跟学生,学者,学有所长,学有专长,这些词连用,才会真正体现语言学的吸引力和影响力。”
啥也不用说了,丛丛铁定是学霸了,平常地十三岁的孩子,是不太可能用语言学这三个字诉诸于日常的随便交流中,然后,毫不费力就跟教授讲课一样,把一个学字,引联到语言学的吸引力和影响力的高度。
陆超把丛丛的学有所长给叶绍洪透底儿了。
丛丛没正经上几天学,她没上学的时候,小学的课程全部学完了,上小学的时候,用了一年多时间学完了初中课程,然后就回家了,继续跟她老妈研究甲骨文的写法,等到上初中的时候,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学完了高中课程,然后又回家了,跟着某位住过牛棚的教授学梵文,学了一阵子,感觉没什么意思,就自己找他哥,非得去海军陆战队陪着杜小妍玩一阵子。
只是想玩一阵子,没打算玩长久。
没想到的是,她一下子发现了宝藏,叶绍洪叶班长。
叶班长是学有所长的丛丛唯一真正佩服的人,而且,以后,在她心目中,恐怕是有且仅有的特别排他的真男人,弄不好是永远恒定。
永远恒定这四个字是丛丛在日记里写出来地。为了这四个字,丛丛查了很多图书馆里的大辞典,发现有不少自封的学者或者不伦不类的教授都解释不了这四个字。永远恒定是不能解释为永恒地,永恒只能解释为一种始终存在的状态,却不能表达人情绪上的恒定意志,也就是说,一个人的意志很坚定,不能说成是永恒的意志,却可以表达成类似这样的话——丛丛对叶绍洪的佩服永远恒定。
不能再往下深究下去了,象陶毅,脑子里根本转不了这么多圈圈儿,不过,他找到教他数理化的人了,可以让洪哥不用再拿出那点可怜的休息时间帮他弄那些头疼的化学方程式和物理公式。
陶毅好话说了不知几箩筐,终于让丛丛同意了,过几天就和杜小妍跟陶毅一块儿去直属队的统考复习班玩儿一阵子。
还有二十几天,就要统考了,陶毅的数理化也就勉强高一加半个高二的水准,撑死了也就三百分左右的水平。不过,军队的统考有一半儿是初中知识,不会太难,要是陶毅真能考三百分的话,稳定稳能进军校。
关系兵都是一对一定向招生,说白了,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只要你不在卷子上画乌龟,不在写作文的时候,写上“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诸如此类的不着调的牢骚,总成绩只要能过了二百分,也是稳当稳录取。
这跟叶绍洪不一样。叶绍洪这么拼,如果到了明年3月份军队预考的截止日期,仍然拿不到第二个三等功,不符合提干条件,就只能指望直工处那边给一个一对一的定向招生名额,这样,就可以没有什么风险地进军校了。
丛丛和杜小妍跟玩儿一样就能进科研力量最先进的信息工程学院,学完四年,一毕业,肩上就可以扛着一杠两星,正儿八经地副连职。叶绍洪要是上一对一定向的陆军学院,念两年出来,是一杠一星,快的话,立个三等功,两年时间也差不多可以升到副连,勉强跟杜小妍和丛丛在同一个级别。
要是立不上三等功,不能提前晋升,弄不好等杜小妍升到上尉了,叶绍洪才到中尉,以叶绍洪这样的条件,就是杜小妍的老爸杜副院长不计较叶绍洪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