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一个叫苏辞的搞舞蹈的男兵,跟吹长号的一位从西延那儿红色根据地来的厚嘴唇的班勇正练开了。
苏辞不愧是搞舞蹈的,那踢腿华丽地,几乎都有一字马的征服感了,这要是在舞台上,要是让台下的闲得蛋疼的赋闲女人们看了,都要泫然泣下了,可惜的是,这是比狠,输了就要认栽。班勇正够阴,老是给苏辞的大腿和胯部间的连接部位制造伤害,重不是很重,却不轻,苏辞连续地挨了那么十几下,那腿终于踢不动了,一踢就感觉那蛋被那疼筋扯着,委实,再不能象一起初那样子,出腿如风如电。
班勇正的脸上也挨了苏辞几下,微微地有点儿肿,稍稍地影响了脸部五观的整体谐调性。
班勇正胜了不娇,相当有风度地跟苏辞说,握手言和,以后,嘴上留德,和平相处。
这,胜者能如此,不容易。
苏辞嘿嘿一笑,跟班勇正说了句透底儿地话,咱演出队将来有出息地肯定是你。
苏辞的观察力不赖,班勇正从进演出队开始,就不想靠吹长号混一辈子,想有点儿大出息,就跟叶绍洪一样,凭实力挂上少尉牌子,最不济,也要混到象钟军钟队长那样,搞几年军乐,通过关系,转了志愿兵,再慢慢熬着提干。文艺兵,能象杭思思那样,直接进歌舞团或者军艺地极其有限,必须是特别拔尖儿,能拿到青歌赛前十,或者是文艺会演的大奖,才有希望。
班勇正不想走寻常路,想弃艺从武,走战斗班排的战士那样的提干或者考军校的路子。
他找对人了,他跟苏辞这一战有价值。
叶绍洪看了班勇正跟苏辞的那场架,可圈可点,有章法,虽然有些浮夸,可毕竟是真地干架了,就跟钟队长提了个建议,让班勇正干一班班长,苏辞干副班长。
钟队长同意了,说办就办。每天早晨四点半,班勇正和苏辞提前一小时,吃小灶,跟叶绍洪和都季诚练标准队列动作。
这俩人队列基础还行,加上文艺兵的学习能力,用了三天时间,就有了站相了,齐步走和正步,不再浮夸了,正常地摆臂踢腿,看着有点儿兵样子了。
只要用心,共同课目的队列没什么难度。
三天后,班勇正就开始指挥队列了。钟军和杭思思在队列里继续练兵味儿。
二班,纯一色女兵的二班,还是老样子,有位丰满的已知男人滋味的演小品的女兵,凭着她的名字蔡绅,真就把自己当成那位财神爷了,经常扭着她那颇是妖娆的屁股,在叶绍洪跟前晃,这女兵想给叶绍洪上一上那样的课,用那词儿说,叫调教,她想找个时间,跟叶教员单打独斗,试一试叶教员那方面的能力。
女兵们都被蔡绅的节奏带坏了,都快一个星期了,搞队列还是七扭八歪,根本就不成形,女兵队长艾同同想力挽狂澜,却不济事,脑子里太缺东西了,想把这帮女兵弄顺溜了,却力有不逮,心有余而不知何处着力,只能默默地等着周五的时间。到了周五,她就可以去跟她的那位大同,春梦春雨地承欢,不用管演出队这些头疼死人的烂事儿。
叶绍洪和都季诚对二班的乱况,跟没看见一样,竟然,叫了教导队通讯员小白,找了两块挺长挺宽的木板,找南头那家做家俱地老板弄规整了,又用毛笔在上面写了字。
当兵不习武,就是二百五。
这两块牌子就竖在演出队门口,够醒目,够发人深省。
就这么,时间滴滴达达地,到了周五。苏辞临到了值厨,要做周五会餐的菜,一大清早地就跟那位蔡绅去集市买菜。两人各是心有所属,一起值厨,倒是有很多话可以聊。
都季诚在演出队宿舍楼前整好了二班女兵的队形,就让女兵们站在那两块牌子前面,也没要求站姿,随便站。一班由班勇正带队,练正步。
二班的女兵没了蔡绅这主心骨,都不知道该怎么站了,那位毕政委看上的铁板腰的女兵,很鄙夷地说了一句,咱们二班的全是些二百五。
你才是二百五,你全家都是二百五。
那位唱通俗歌的程芮,一向就对铁板腰看着不顺眼,有啥牛地,不就是趁着毕政委喝了点儿酒,主动给毕政委喂了点儿姜汤,然后把毕政委下半身也喂了,再然后,就娇贵地一匹,成了没人敢惹的公主了。
睡男人谁不会啊,老娘睡得比你还早,并且,还不是国产地。
女人心,难测。
程芮和铁板腰女兵年轻轻地,睡男人的经验,太过丰富。
心思杂芜,哪有什么心情练队列,更难面对那块二百五的牌子,想想部队建设的大业。
叶绍洪继续当木工,他给杭思思弄了块艺术品,就那两个树墩子,那位班勇正的老乡,家俱厂的老板,帮着弄成了比翼双飞的样式,自然成型,稍加雕琢,艺术品的韵味儿就出来了。
叶绍洪花了六十块钱买地这两个树墩子,成了很好的礼物。
杭思思很喜欢,放在了她老妈那儿,海军干休所的那栋房子里,回家的时候,就会摸一摸,摸着那木头,就想起了黑炭头,想起了跟他的第一次。
闲处有心,叶绍洪其实也没闲着,看完了宋大姐给地那些内参。看内参可以看出兴替的大道理,是绝对有营养大餐。
看着闲,其实他是在等周五的晚上。
有节目。一到周五,铁板腰要去毕政委那儿过夜,艾同同也要曾逊同那儿。就这么一个晚上,演出队会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