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等待的人群中,打出了两个粉色的横幅。一个是,绍洪你好,一个是,叶班长,我们爱你。
打这两个横幅的是一群正值豆蔻年华青春萌萌动的五槐大学里的被习惯上称为象牙塔里莘莘学子的姑娘。
还有十几个,叶绍洪肯定认识,是在教导队新兵营,教过她们的那群海军陆战队的女兵。一年的时间,最小的丛丛都有少女模样了,比丛丛大一两岁的,个儿都长高了,线条和曲线都出来了,看男人的眼神儿也不一样了。
尤其,一想到叶班长,新兵营的旗帜,那什么,少女思春的情绪,一下子就有了最为具体的标志物。
于是,就这么明晃晃地打出了“叶班长,我们爱你”的标语。没用您字,用您显得多生疏啊,在新兵连,叶绍长那是手把手教她们,向后摆臂时,不要甩棍子,手腕距裤缝线约30厘米,青春里,还有什么,能比得过叶班长的言传身教,当时,叶班长和她们一样,肩上只挂了一个牛节子。
至于,那个“绍洪你好”,那只有象牙塔里的女姑娘们,才会这么有创意,这个,是个很大的典故,得回溯到1984年,国庆35周年,汉京第二大学的某某某,琢磨出一个,哦,你们都懂的,敏感瓷+您好,这样的用大学蚊帐杆做出来的横幅,京二大学的学子们手捧鲜花在国庆游行队中行进的时候,高高地举着,宣示学子们敢于用这样的称呼,称呼那么伟岸的敏感瓷,就那么一个规定之外的非规定动作举出来的“敏感瓷+您好”,等于是八十年代的最强音——改革开放的一面镜子,几乎或者说,已经写进教科书了。各位亲,八十年代,是真改真革,真开真放啊,时光往后快进到1992年,那位敏感瓷说,上头没有钱,你们自己去搞,要杀出一条血路来。用六十年代的话说,这是最高指示,这样的指示,不是你办事,我放心,是告诉你,有本事,你就自己搞,搞出事儿来,我给你顶着,男人么,搞点事情,不要象懒婆娘,婆婆妈妈,那缠脚布,又臭又长,划好一个要开要放的圈子,就要动起来。
讲真,我们的这个大锅,经常会以十年一个大跟头的曲折,需要某些人,义无反顾,带着99+1口棺材,杀出血路,找出一锅之政继续下去的理由。
一九七九年和一九九二年,那位敏感瓷两次大讲特讲,就是为了那么一堆人弄起来的那么伟岸的一个组织有持续下去的勇气,还要有正当理由,一百年不要动摇,要不然,你们那些站在僵尸上跳舞的老家伙们就要重上井岗山。
就这么一个大背景下,萧司令也是硬着头皮,找出了叶绍洪这位死硬死硬的山里孩子,创造了一个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奇迹。
如果要写一个歌,或者什么诗地,赞一下,那就跟那位后来成为封禁词的唱过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的董某华唱地那个春天的故事那样,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敏感瓷的老人在南方划了一个圈,神话般崛起座座城,奇迹般聚起座座金山。
人,都喜欢神话,人,都喜欢创造奇迹。
好象,黑炭头叶绍洪,一个山里孩子,刚刚一年多的时间,就搞出了一点儿名堂,也能算得上是奇迹了。那位轻易不会赞人的隐娘,给这位还差三个月,肩上就要挂上少尉的黑炭头,对他在滚装船上指挥的刚结束的那场不对称状态的战斗,一个很有味道的评价,这一仗打得还凑合,这评价,特战旅刘旅长和耿副旅长听了会很吃惊,特战旅这么牛的单位,跟隐娘仅有的两次打击恐怖组织的合作,也没这待遇,人家隐娘,只摇了摇头,连屁都没放一个,就走人了。
五槐大学来港口的这些女学子们,是受了海军陆战队女兵的闺中密语的感染,知道了军营里有这么一位挺传奇的黑炭头。
那位著名的敏感瓷三落三起,黑炭头叶绍洪也不遑多让,被连续打压,仍然钢硬钢硬地站着,说是忍辱负重也不过份,硬扛着心里的憋屈,把很难办的事儿,办利索了。就那次,战区的那位人物搞地那个要把黑炭头弄进监狱的特别调查,真是险之又险,他的父亲,被人称作叶老驴的老硬汉,拼上了一条老命,跟肩上挂了两颗金豆的人物硬杠,这什么,几乎就是现代版荆轲刺秦的破锅沉舟,这是真男人,是真fēng_liú。
大锅的首席电视台,曾播过一首著名的fēng_liú诗——如果浮夸一点儿,让黑炭头站在舞台上朗诵一下,那场面,肯定要命。
fēng_liú哟,思像三春的绿柳;fēng_liú哟,fēng_liú,谁不爱fēng_liú?我思索的果实像仲秋的石榴。
我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我有一颗心,会喜,会愁;我要人的尊严,要心的颖秀,不愿像丑类一般鼠窃狗偷!我爱松的高洁,爱兰的清幽,决不学苍蝇一样追腥逐臭;
我希望生活过得轰轰烈烈,我期待事业终能有所成就。
被海军陆战队女兵们点燃了激情之火的五槐大学象牙塔里的女姑娘们,千言万语,千挑万选地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欢迎的横幅——绍洪你好。
女学子们没用您字,也跟海军陆战队的女兵一样,用了接地气的平等称呼,你好。
叶绍洪看到那两个横幅,一时间愣住了。
忽然地,热泪盈眶。
有人理解他。
叶班长这个称呼,是杜小妍和丛丛给地一个永远恒定的称呼,哪怕叶绍洪肩上挂了金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