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肖女士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警告:“今天我见过李佳明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可以向小希说,知道吗?”
郑萱:“……”她感觉自己的心思在肖女士面前一览无余,尴尬又心虚,喏喏答应下来。
不敢再有多余的心思了。
只是私下里把这件事跟自己的闺蜜说了,顺带表达了自己的郁闷与不解。
谁知闺蜜听了她的抱怨直接翻了个大白眼,冷淡地说:“我看你领导的做法完全没有问题。”
郑萱皱眉,似要反驳,闺蜜已经嗤笑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难不成你还想着以德报怨,有病吧这事……”
“话是这么说,但是做错事的人是李佳明,也没必要祸及无辜的李馨吧!她还只是个孩子。”郑萱一直对此表现出耿耿于怀。
闺蜜戳了戳郑萱的脑子,恨其不争地骂道:“你脑子是摆设吗?我就问你,以肖女士和李佳明的恶劣关系,她对李馨不闻不问,由对方自生自灭,有没有什么不妥?”
“没、没有,肖院本来也没有义务要照顾李馨。”郑萱老老实实回答。
“那怎么她好心给仇人的孩子安排下半生,还给人找医生看病,反而还被指责为‘祸及无辜’了?”闺蜜尖锐地问出这一点。
郑萱噎了一下,渐渐回过味来。
似乎还真是这样。
闺蜜见她终于有点想明白了,这叹道:“我看你就是当白莲花当上瘾了,不然正常人哪里会像你这样想啊!”
郑萱干笑两声,也不好反驳,“我这不是一时想岔了吗?再说了,肖院后来还特意叮嘱不让我告诉小希,所以我才一不小心钻牛角尖了。”
“人家那是肖女士的女儿,能一样吗?幸好你先和我说了,要是你一个想不开去告诉了许夏希,那你就真的不用干了。”
郑萱摆摆手,“那哪能啊!肖院都下了命令,就算我再想不明白我也不可能去小希面前乱说话的。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郑萱回过神来,对肖女士也是真正的心悦诚服了。
————
等许夏希被批准出院,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
她也真正践行了她的诺言,不再过问李佳明的案子,甚至连向毅阳的事情也不问了。
一方面她不想再让肖女士和傅厉宸担心,另一方面她也清楚,当李佳明被揪出来后,向毅阳的身份就会从主犯变成从犯,再加上向玲和麦惠芬就在李佳明手上,认定向毅阳是胁从犯都不是大问题。
这样一来,向毅阳的罪责就会轻很多,许夏希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出院的时候,京市正好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日期是12月22日。
这还是她强硬要求要出院的。
时间恰好是向毅阳的案子公开开庭审。
傅厉宸和肖女士都担心许夏希这个时候要求出院是为了去旁听向毅阳的案子,又不敢正面反对,而是提了一大堆要求限制。
许夏希也乖乖听话,照单全收。
只是在最后提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要求,“明天,我能去海边吗?”
“不行!”
“不行!”
傅厉宸合肖女士再次异口同声地反对,直接盖住了许夏希的期待。
许夏希垂下眼眸,安静无言。
既没有抗议也没有强烈地要求。
许夏希大多数时候都很乖很听话,但是当她执拗地想要做一件事的时候,哪怕不言不语都足够让习惯于在她面前发号施令的两人束手无策。
肖女士实在不想许夏希在这种大冬天跑海边去吹风,非要出去玩难道就不能等身体好些,再挑个暖一点的时候吗?
她无奈地看向傅厉宸,希望男人能够说动夏希。
然而男人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对上肖女士的目光,无声地做了个口型:明天,冬至。
肖女士呼吸一滞,说不出话来了。
这些天太忙,她差点忘了,明天是许鼎殉职的日子。
已经十九年了。
许夏希这时候要求去海边,显然是为了祭奠许鼎。
肖女士便再也没办法表示反对,只说:“我去收拾东西。”
2019年12月23日,冬至。
京市盛海,风很大,还夹杂着雪花,纷纷落下,几乎把金黄的沙滩覆盖上一层雪白,是另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这里是京市著名的旅游景点,但是一般人都不会选这么冷的天来这里吹冷风。
许夏希非要选择冬至日来海边也只是因为许鼎的家乡有在海边祭奠先人的习俗。
偌大的沙滩上,几乎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许夏希站在海边吹了一阵冷风,忽然说:“我想一个人走走。”
肖女士心觉异样,但傅厉宸已经答应下来,“好,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夏希看了厉宸一眼,无声地点点头,然后就沿着海边的沙滩一路往前走,留下一串雪白的脚印。
不一会儿,又被纷纷落下的雪花遮住了。
肖女士担心地说:“小希今天有点不对劲。”
“怎么?”
“平时她都是清明的时候和我一起去公墓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要求来海边。”肖女士皱眉说道。
虽然说不出什么问题,但这种反常还是让肖女士心中不安。
傅厉宸也跟着蹙起眉,忽然想到某件事,问:“许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