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来到谢留音的身前,朝向三人拱手施礼,关切地问道:“不知三位姑娘伤势如何?”
谢留音抬起头来,望着对方客气地回道:“不碍事!仅是有些脱力。”
白沐见此,点点头道:“没事就好!”
谢留音盯着白沐,审视了片刻,试探地问道:“不知白公子怎会出现在此?”
白沐听她如此询问,明白是起了疑心。不过眼下的情形,已经没了隐瞒的必要,遂实话实说道:“既然姑娘问了,在下也不想隐瞒。我等四人,是一路跟随姑娘来到此地。”自古以来,猜忌便是祸乱的根源。当前这局面,双方都心怀戒备。彼此间若无法坦诚,发生误会不过早晚之事!
谢留音得到这般回答,立时皱眉问道:“怎么?白公子尾随我等,也是为了‘血玉弥勒’?”
白沐微微颔首,解释道:“算是吧!不过,谢姑娘不用担心!我等非是绿林匪寇,不会出手强夺。若是那般,也不会等到现在。方才姑娘也有看到,我那三位朋友的能为!真要是动起手来,三位姑娘并无必胜的把握。”
谢留音叹了口气,无奈道:“先前是我眼拙!在船上的时候,竟没发现诸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那许先生的修为更是惊人,即便家师在此,怕也未必能胜。”
白沐笑道:“谢姑娘过誉了!”
谢留音略一沉吟,试探道:“公子既然尾随我三人,却又不肯出手强取。想必,是为寻那寄售之人的下落吧?不知我猜得可对?”
白沐承认道:“姑娘聪慧!的确如此!不过,请姑娘放心!我等仅是悄悄跟随,即便找到那寄售之人,也并非姑娘泄露,绝不损害沪坊的声誉!今日过后,姑娘可继续赶路,我等继续跟随,绝不会打扰三位姑娘的行程。而且,若是路上遇到了危险,咱们也可相互照应。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谢留音听了白沐的提议,心中却明白,这看似的询问,实乃告知自己他们的决定。眼下的情况,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万幸的是,对方于自己三人并无恶意。
谢留音见此,苦涩道:“白公子好算计!”
白沐笑了笑,看着对方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当姑娘同意了。”
谢留音摇了摇头,叹息道:“公子何曾留给我选择的余地?”
白沐自然心中清楚,对方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先前,不让许伯恩过早出手,就是为了等到现在,逼得对方没有退路。虽然这般行事有些龌龊,却也是无奈之举。他心怀愧意地摇摇头道:“其实,如何选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知道我等没有恶意,并非奸宄之徒。这样,便不会猜忌我等。没有猜忌,就不会发生误会。没有误会,便能平和以对,相互容让!如此对你我都有好处!”
谢留音无奈地点点头道:“那小女子先行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说着,她朝向白沐拱了拱手。
白沐还礼道:“谢姑娘客气了!”说罢,他稍作停顿,告辞道:“既然如此,三位姑娘且慢慢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等!在下便不再打扰!告辞了!”说完,他再次施礼,转身离去,回到许伯恩那边。
白沐朝向许伯恩三人,笑着回道:“谢留音那边已经沟通好了!从现在开始,不必再躲躲藏藏,可以正大光明地跟着她们。”
沈别陵得到这般结果,立时大声笑道:“太好了!我最讨厌躲躲藏藏,好像作贼一般。”
白沐笑着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可有在尸体上发现什么?”
许伯恩见他询问,遂将一封书信递了过来,解释道:“在郝通天尸体上发现了这个,但却不知何人所写!”
白沐将之接过,看着手中没有署名的信件,似乎想起了什么?苦笑道:“无名信!这般手段还真是烂俗!”
沈别陵道:“是否烂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法好用!”
白沐展开信件,观瞧上面的内容,只见信上写着:本月十九,瀛洲沪坊护送‘血玉弥勒’至浮头市。内容简短,没头没尾。字迹非常工整,由楷书所写。每个字都规规矩矩,每一笔都四平八稳。这十七个字,就像同母所出,笔力完全一样,没有起伏。他一见这般顿时明白,这写信之人在有意隐瞒自己的笔迹。
沈别陵朝这白沐问道:“可看出什么?”
白沐扫他一眼,无奈地回道:“字写得不错!”
沈别陵撇撇嘴道:“不用你说,我有看到这字写得不错!”
白沐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这写信之人有不错的书底。这信上的字迹,并非他本来的笔体。而且,这上面的字迹太过工整。每一笔都仿佛模板所拓,一般无二,根本无法分辨!”说着,他又闻了闻纸上的墨香,继续道:“用纸是最普通的竹纸,墨也是最便宜的松墨。这些都太过寻常,随处可见,以致无从查起。”
许伯恩想了想道:“看来,这写信之人相当谨慎!”
白沐叹了口气,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这消息泄露得太快,内容又太过准确!所以,有些事情已经可以确定。”
许伯恩一听这话,不由问道:“哦?能确定什么?”
白沐稍作斟酌,随即说道:“首先,此人能以最快的速度,得到‘血玉弥勒’取消售拍的消息。这说明,他要么与咱们一样,同在寒江孤楼。要么,便是那寄售之人。这信上说,送货的地点是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