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霓哪能看出成洛的难堪,她就是喜欢看他犯难时的表情,憨得可爱。“行了就走喽!”她一呼油门红铃木便像一团火似的蹿出了出去。惯性让成洛身体往前更挤一下,两人间那点缝隙立马给挤没了。他只好死死抓住车尾架不让身体往前,心里叫苦不堪,这让坐摩托车不是遭罪吗?
红铃木飞快地穿梭在车流间,路两旁的景物轻快地向后跃动,扑面而来的清爽让成洛精神为之一振。飚车的感觉就是好,成洛在校时就考了摩托车牌,他熟悉这种感觉,也享受这种感觉,但今天的飚车是他头一次让一个女孩载着去体验风的狂乱。当然,如果坐姿能调整一下就再好不过了,可他不敢,莫说是同窗准女友,就是一般女性朋友他也没这个胆。
看得出苏霓开车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无论是开放离合还是呼油刹车都配合得不错,成洛绷紧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他本来以为苏霓尽管爽直但也会像其它女孩一样搞辆“大白鲨”之类适合女孩操弄的摩托车,没想到居然弄辆更体验速度与灵活的铃木,这是成洛最为推崇的品牌,上学的时候就希望拥有这种号称公路精灵的摩托。岛国人品差,但造出来的东西品质却与人品相反,每每念到这个成洛就感慨不已。
风吹起苏霓露在头盔外的长发,一种很好闻的芬芳直钻鼻腔。为什么坐在车后座不是王征而是他?能这样近距离地靠着这么一位优秀的女性不知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老天爷今天却莫名其妙地选择了让他来体验这种香艳实在有点不可思议。唉,周卉,如果开车的是周卉就好了。
红铃木载着心事杂乱的成洛跨过珠江驶向东岭区。东岭区是一个老城区,解放前就是一个有名的富人区,这里环境幽雅,小洋楼众多,如今是省市领导、政府部门、部队人员居住最为集中的地方之一,依旧是富贵人家的福地。
“你住在这里吗?”成洛忍不住扯着嗓门问。
苏霓点点头。
“我们现在去哪?”他继续问。
“东方路。”她大声回答。
那里确实有不少的食府和娱乐场所。成洛还想问点什么,突然耳闻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等反应过来人已趴在马路牙子上了。手臂火辣辣的痛,刺眼的鲜血正从破了的皮肤往外渗。他试着动一下手,还好,没伤着骨头。脑袋逐渐清醒过来眼睛立即便搜寻苏霓。她跌得不远,脸朝下趴着,红铃木横躺脚边,车轮子依旧“嘀溜溜”地转着的。前方几米地方站着一个被吓呆不会走的少年。
成洛大骇,顾不得手上的痛,一把摘下头盔冲到苏霓身旁把她抱起慌乱喊叫,“苏霓!苏霓!!”
苏霓没有吭声,但抓他的手却紧紧的。虽然吃痛,但成洛悬着的心一下放下了大半。
“啊,还好”苏霓终于说话了,但声音抖得断断续续,“他…他…突然窜出马路,幸亏…刹得及时,不然不然”她依然在后怕中。
能表达就好,成洛暗自松了口气,连忙把她扶到路基。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成洛放下的心不禁又提了起来,小心为她卸下头盔认真审视起她的双眸。
他严肃专注的神情让苏霓感到恐惧,抓他的手更紧,指甲几乎攫进了他肉里,语带哭腔,“怎…么…啦,样子是不是很难看?破相了?”
她脸色苍白但双眸清澈明亮,劫后的余悸混着晶莹的泪珠清晰可见。成洛大定,脸重新挂上了笑意,晒笑道:“就知道脸破了没,你不知道自己戴着这个的吗?”他扬扬身旁的头盔。
“那你那么严肃干嘛?!想吓死人呀?”苏霓用手捶了他一下,破涕为笑。成洛初识的苏霓回来了。他拉过她的手察看,只是擦破点皮,看上去还不如自己的伤吓人,想来刚才她动不了是吓出来的。
人没事就成,缓过气的成洛顿时觉得心里窝着了把火。
“还不帮忙把车扶起?!”他怒气冲冲向吓呆的少年喝道。
肇事的人也缓过神来,扔下手中的东西紧着过去把摩托车扶起,但车太重了,怎么也扶不起。250cc,跌倒了一个成年男子也很难扶得起,成洛也是阵阵后怕,如果刚才车砸到人就惨了。他一拐一拐走过与少年一起把车扶起。
“大哥对不起,大哥对不起”。少年不住地说。这时他们身周已经围了一圈人,侥有兴趣地要看看损手烂脚的俊男美女如何收拾这莽撞的家伙。
“这里没有斑马线,你没看见吗?”手臂上的阵阵痛楚让成洛的嗓门也大了。
肇事的少年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闪烁的眼光灌满了内疚和恐惧,手忙脚乱从皱巴巴的裤袋里掏出一把纸币递到成洛面前:
“大哥对不起,我只有这些了,不知够不够。”
纸币大多是五元十元的零钱,大概也就是四五十元,围观的人有识货的低声嘀咕,一个倒后镜最小也要几百上千。少年更慌了,捧钱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成洛。
成洛这一摔实在不轻,刚才在美女面前是强充好汉,现在背过身来可是痛得直疵牙,恨不得就给那家伙伸一脚,可一接触少年恐惧的眼神却怎么都狠不起来。少年身上套了件小一号油迹斑斑的破旧白衣,脚上蹬着对沾满了灰尘的皮鞋,其中一只还裂了条缝,这显然是个外来务工人员。
“你没伤着吧?”成洛捂着伤口皱眉问。
“没有,大哥,对不起,对不起。”
成洛轻柔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