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进汗帐,巴图尔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只野狼在盯着他一般。左右看了看,汗帐大厅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肯定是我太兴奋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危险。难道这个小丫头片子还能杀了我不成。巴图尔摇头失笑,把刚才的不安感抛之脑后。
“诺敏公主,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进来了,现在可以让我们看看小汗了吧。”左谷蠡王阴沉的道。
“小汗就在这里。”诺敏指了指身后的床说道。
此时床上撑起了一层轻纱,只能隐隐约约看清里面躺着一个人。却看不清楚具体的情形。
“你不是说小汗已经醒了吗。我们这么多人来见他,难道他不应该出来接见吗?”左谷蠡王戏谑的道。
“小汗伤势尚未痊愈,刚刚服过药睡下不能接见左谷蠡王。还请左谷蠡王恕罪。”诺敏语气平淡,但额头却因为紧张冒出了一层细汗。
一直在观察她表情的左谷蠡王心中冷笑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把自己糊弄过去,真的是太天真了。
事情都进行到了这一步,别说小汗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今天也必须要死。难道她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是了,她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没经历过风浪对这些自然不了解。估计现在她还以为自己今天过来还是往常一样会被三言两语给打发走呢。
想到对方的身份,左谷蠡王忍不住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少女来。
精致的五官,虽然没有晋朝女子的婉约细致,却拥有草原女子的英姿飒爽。厚厚的冬衣也难掩玲珑有致的身材。
想到自己坐上汗位之后就可以得到这个少女,想到对方在自己的身下用娇嫩的声音呻吟……巴图尔就觉得小腹处升起一股燥热直冲大脑。
他再也没有兴趣和眼前的少女玩下去了,迫不及待的想揭开真相正式登上汗位。
“是吗,可我得到的消息却不是这样的。”
“什么消息?左谷蠡王可不要轻信小人之言。”感受到巴图尔淫邪的目光,诺敏心中一阵作呕。
“可信不可信我一瞧便知。”说完,巴图尔大步往床榻处行去。
“你要干什么?”诺敏花容失色的试图上前阻拦,但被巴图尔一把推搡在地。而站在一旁的侍女好像被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
来到床榻前巴图尔一把扯开轻纱,却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从头到脚都被被褥盖住,只留发梢在外面。
只要揭开这层被子,汗位就是属于我的了。胜利就在眼前,巴图尔忽然有些不敢相信了。
“巴图尔,你想造反吗。”这时少女尖叫道,声音凄惨犹如杜鹃泣血。
谁知这个声音反而让巴图尔清醒过来,黄褐色的瞳孔浮现狠厉之色,伏身就要去掀被子。哪知道手刚触碰到被角却突然停住了,好长时间一动不动。
站在后面的萨满右谷蠡王等人因为视线被左谷蠡王挡住,并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见他这么久都没有下一步动作,就催促道。
“左谷蠡王,小汗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快说呀。”
哪知道他们话音刚落等来的却不是左谷蠡王的回应,而是一声稚嫩清脆的笑声。
“呵呵……想知道我的情况直接问我就可以了,干嘛要问左谷蠡王。”
听到这个声音,萨满等人大惊失色。但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就听刚刚从地上站起来的诺敏娇喝一声:“杀。”
声音未落就见一支支弩箭从对面的房间射出,只是眨眼的功夫左谷蠡王带来的六名勇士以及萨满和右谷蠡王的四名侍卫全部倒地毙命——在这么近的距离,铁甲是阻挡不了弩箭伤害的。
只余下右谷蠡王和萨满。
在两人惊慌失措的时候,十个举着弩箭的人从房间跨出,手中的劲弩全部指向了他们——其中就有四个是从小汗床榻那里走出来的。
“小汗?”右谷蠡王巴依尔看着床榻方向不敢相信的道。
萨满虽然没有说话,但一双三角眼也死死的盯着床榻方向,盯着左谷蠡王的背影。
“看到我没死是不是很意外?”稚嫩的声音充满了喜悦。
透过轻纱,右谷蠡王和萨满看到一个幼小的身影从床榻上站起,然后用手推了一下巴图尔的头。一直呆离不动的巴图尔应手而倒。
此时两人终于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停住不动了,因为死人是不会动的。
巴图尔下颚处血液喷溅,从他头顶冒出的半截弩箭两人都能判断出,他是被人用强弩近距离射中下颚弩箭直入后脑瞬间丧命。这也是为什么他直到死都没能发出任何声响的原因。
左谷蠡王巴图尔死了,还死的如此憋屈。想到他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样子,在看看他圆睁的双目,右谷蠡王和萨满就忍不住心中一颤。
然后又迅速的把目光转向了床榻,看向了那个幼小的身影。
那道身影也没有让他们久等,一把扯开轻纱从床榻上跳了下来。赫然正是秦氏部落的小汗阿勒坦。
这个少年是他们看着长大,再熟悉不过了。但此时两人却都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一样。
他们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才八岁,从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的毛头小孩会是最后的赢家。
但他身上脸上的血点和手上的弓弩无不告诉他们,少年不只是赢家,还亲手杀死了左谷蠡王巴图尔。
一箭致命,没有给他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