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雪在丁大韦的厂里干得很开心,她和风云在一起干活,不管活儿多累,她脸上总是带着一丝微笑。
这天,她看见丁大韦匆匆地赶来,在办公室拿了一些什么东西,就又匆匆地走了。梦雪心想,大韦还真忙,自己在厂里干了半个多月了,到现在也没见过他几面,他总是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好像总有好多事要办似的。
梦雪干着活儿,见丁大韦又回来了,他到粱主任跟前,好像说了些什么,就又匆匆地走了。梦雪觉得,当个老板真不容易,还要跑市场搞销售,还要去学校上课,他觉得大韦很能干,跟小时候一样,干起活来一个人顶两个。
他想起了李刚,要是大韦跟李刚一样,每天懒洋洋地抽烟、喝酒,在单位干点活就发牢骚,跟同事们的关系也很冷淡,像他那样消极的人,怎么能干出点事儿来啊?
李刚好长时间没往家来信了,他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很忙啊?他不是不能干,他也是很能干的,她曾经为李刚骄傲过,自豪过。当年李刚是班里唯一的一个去当兵的,当他穿上军装时,当同学们都去镇武装部送他时,自己是多么的骄傲!说实在的,那时自己是多幸福的啊!特别是他复员回到矿上,很快就当上了矿武装部副部长,那时,他可是矿上最年轻的副科级干部啊!同事们看自己的那目光,都是充满了羡慕甚至是嫉妒。
她正这样痴痴地想着,风云用手捅了捅她,笑笑说:“梦雪,愣啥神呢?是不是想李刚了?”
梦雪一下清醒了过来,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没,没有。”
风云说:“还不好意思,人家还没走多长时间吧?”
梦雪红着脸说:“这两天我的眼皮一直在跳!”又说,“李刚一直没来信,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风云说:“没事,看你,哪能老写信,人家也是在上班啊!”
梦雪不好意思地笑笑。
“今天还要加班啊!活要得紧。”梁主任一边干活一边大声地喊着。春林、黑蛋各带着一个徒弟,也在埋头地干着。梦雪说:“这月一直在加班,你看仓库里都快装不下了。”
风云说:“你没见大韦这些天一直在外边跑吗,他几乎就没有时间来厂子了。”
梦雪说:“活越多越好,我就怕没有活儿。”
第二天是星期六,唐晓霞也来了,她亲切地跟大家打着招呼,一会儿,她泡了一壶茶,放在了院里的小桌上,大声喊着:“梁主任、风云、梦雪姐还有小伙子们,过来喝茶啊!”
梁主任说:“好,一会儿一块儿喝。”
梦雪说:“那就先晾着。”说罢,她挽起袖子和梦雪、风云一起干了起来。由于唐晓霞跟丁大韦在郭师傅的厂里干过,她干得很顺手。
梦雪看着她娴熟的动作,说:“晓霞,没见你干过这活儿,你怎么也会干啊?”
唐晓霞微微一笑,说:“会干,上学时,大韦在郭师傅的厂里打工,我也经常跟他在一起干。”
梦雪有些惊讶地说:“哦,你们在一起打过工?”
风云跟梦雪说:“人家在学校搞得对象吗,那时候经常去郭师傅的厂里找大韦,自然就会了。”
唐晓霞笑笑说:“虽说经常去找大韦,其实我也算是在郭师傅厂里打工的,月底郭师傅还给我开工资。开了工资,我和大韦就下馆子,还去逛商场买衣服。”
风云说:“看人家晓霞,人长得好,又是大学生,一点也不娇气!”
梦雪说:“就是。”
唐晓霞说:“快别这么说了,还娇气?我哪有资格娇气啊?那时,我爸很早就下放劳动了,我跟我妈孤苦伶仃的生活,我从小啥活不干啊!”
风云笑着说:“晓霞,那你是怎么喜欢上大韦的,是看他能干吗?”
唐晓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是能干,不过,这我倒没觉得怎么,主要是我觉得他有责任心、能担当。”
风云逗着唐晓霞说:“哦,有责任心、能担当?我们和大韦是从小的同学,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啊?”
梦雪也好奇地看着唐晓霞,好像在等着她回答。
唐晓霞若有所思地说:“怎么说呢?我也就是一种感觉,都是过去的事儿了,那时我们在学校,大韦很老实,也不爱多说话,好像心里总有心事似的。同学们都知道他是煤矿工,也许他生活的不易吧。”
唐晓霞喘了口气,又说:“那时我就知道大韦在外边打工,有一次,我去市里买学习用品,我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光着膀子往楼上扛水泥,水泥袋把他的腰压得弯弯的,我看着他的背影,我就有所感动,同学们都快乐地在学校里打球,公园里散步,他却干着这沉重的苦力!”
风云说:“大韦能吃苦。”
梦雪心里想,可不是吗,要是说了解大韦,我比你们俩都了解他,小时候,我和大韦哥在一起,为了帮助家里省点钱,我们一起去锅炉房捡煤核,去地里挖野菜,上山去割草,他可是个既能吃苦,又有孝心的人啊!
:“晓霞,难道就看见大韦扛水泥,能吃苦你就决心嫁给他?”
唐晓霞也笑笑,不好意思地说:“那倒不是。是我遇到了一件事情,从那件事情后,我就决定嫁给他了。”
风云有些惊讶,赶紧追问:“遇到了什么事情啊,这么重要,就决定了你的终生大事?”
唐晓霞一边干活,一边如述家常地说:“说起那事儿,也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