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梧道:“三儿,朕何尝不是这样想的。想云飞将军在山西任上,多有盛名,都说他治军有方,在山西十多年来,那里一直安宁。若朕突然给他并不在京城的女儿赐婚,他女儿没有说亲定亲还好,若是在山西已经说亲或定亲,那国舅和朕都免不了以强势压婚的嫌疑,不要说其他文臣武将对朕有看法,只怕天下人也会因为朕这样的举措对朕失望。算了,朕就照实话说罢!”
李三道:“皇上圣明!”
李梧道:“三儿,你让人悄悄帮朕打探一下,看看朕这个表弟的品性如何。”
李三道:“皇上,奴才在宫里,只怕要打探国舅的公子,还要瞒着别人,不大容易!”
李梧想了想道:“算了,还是不要去打探,朕就将张相说的理由告诉太后罢。走,朕现在就去看看太后!”
李梧说罢,当即起身,走了昭阳殿,往郭太后那边走去。
郭太后听了李梧的一番话,有些无奈说道:“皇上,你说的这些固然有理,张相的话哀家也拿不出理由来反驳。但是,哀家娘家也就这样一个亲侄子,国舅为了栽培他,从小教导他学武艺,又带他去范阳历练三年。哀家不敢说自己的娘家侄儿是现在京城最好的男儿,只怕庆云也至少不辱没张相家的门第吧?哀家相信,庆云这次回来应试武举,就是不能名列前茅,想来他也不至于落榜吧?”
李梧忙道:“母后,朕也是为了表弟着想,才觉得这赐婚旨意还是不要先下。表弟不是俗人,就应当有好女子般配他。现在我们都没有见过张相这个大孙女,听张相说他这个大孙女还喜欢舞枪弄棒的,性子像男儿。不知道庆云表弟可喜欢这样的女子?若到时表弟不喜欢,那来日大家岂不都尴尬?”
郭太后听了,这才缓和语气道:“皇上这话倒有些道理。听国舅说,庆云最看重的是女子的相貌,就是伺候他的丫头,也是他自己一个个经过挑选才留下的。若这个张家姑娘喜欢武艺,性子像男儿,只怕你这个表弟真不喜欢。也罢,就等张相这个大孙女回京城再说罢,哀家会亲自告诉国舅这些事情,若庆云喜欢这样性子的女子,到时皇上可不要让国舅失望才好!”
李梧点头道:“母后放心,儿子知道!庆云是朕的表弟,怎么可能让他委屈呢。”
郭太后听了,叹道:“皇上看重兄弟手足情,想必对哀家,对国舅都是真心实意。也罢,皇上不下旨意就不下,一切等张相的那个大孙女回来再说。”
且说近午时分,张巡终于忙碌完了一天的公事,坐了轿子回府。轿子行了一会,张巡只觉得轿子里很闷热,于是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下,见前面有几人骑马并列而行,忙问轿子边的一个随从道:“前面可是康王和萧公子?”
那随从看了一下前面,忙点头答道:“是康王爷和萧公子,还有一个是康王的贴身侍卫朱侍卫,相爷。”
张巡忙道:“你现在过去,就说我有话对康王爷和萧公子说。”
那随从听了,忙跑着追上前,拦住正在慢走的李霆和萧青玉还有朱卫,抱拳禀道:“康王,萧公子,张相就在后面,他说有话对你们说!”
李霆和萧青玉刚从校场出来不久,正在谈笑说去外面吃饭,见张巡的随从跑过来,说张巡有话说,于是忙下马,回头张望,果然见张巡正掀开轿帘也往这边看来。
张巡见李霆萧青玉下了马,忙令停下轿子,走了出来,看着李霆和萧青玉,笑道:“康王,萧公子,巧遇!”
李霆萧青玉也忙上前给张巡见礼,张巡一手拉过李霆,一手拉过萧青玉,走到一边,郑重说道:“康王爷,萧公子,郭国舅果然向皇上求旨,说要给我家阿琴赐婚!”
李霆和萧青玉听了,几乎同时问道:“张相没有答应吧?”
张巡点头道:“康王,萧公子,若是我答应了,我也不会找你们说话了。从心底说,我有个预感,那个郭庆云不会是我家阿琴的良人。还好皇上圣明,没有先下旨意,先找我商议这件事,还告诉我说是太后向他求旨意的。现在皇上已经答应,定会让阿琴和她父母同意后再下旨意。不过,这事情还没有完。老夫这里只给萧公子一句话,你要先赢过郭庆云才好。老夫相信阿琴的眼光和她自己的选择,虽然老夫现在还没有见过那个国舅府的郭庆云!”
张巡说罢,用手拍了拍萧青玉,笑道:“明天就是武举的日子,年轻人,好好表现!阿琴下个月初就会回来!”
萧青玉听了,心里很感激,忙向张巡致意谢道:“多谢张相!青玉一定不辜负张相厚望!”
李霆也听出了张巡的话外之意,也谢道:“张相,多谢提醒!”
李霆和萧青玉看着张巡上了轿子离开,李霆回头笑对萧青玉道:“贤弟,有张相相助,大事已成一半,明天你定要拿出看家本领来!”
萧青玉道:“大哥放心,我会的!没有想到张相言出必行,果然没有一丝的门户之见。大哥,走,我们去长安街找个好地方,我们好好吃一顿!”
李霆笑道:“贤弟,今日你作东!”
萧青玉道:“好,我记得那边有个地方的烧鹅好吃,是我们江南风味,我就请大哥吃烧鹅!”
萧青玉说罢,已经飞身上马,李霆对身后的朱卫道:“朱卫,走,一起去!”
三人打马来到长安街,来到一家名叫“忆江南”的酒楼,几人下马,小二见李霆萧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