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烟深吸了口气,看着纪星澜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的东厢院,秦仲和秦母坐在椅子上,整个厅内的气氛都有些沉重,秦轶外出寻找黑鹰,没找到人,直接被管家带来了这厅内。
一踏进门槛就瞧见了秦仲,他下意识的想收回脚步,转身离去,却被秦母给叫住了:“轶儿,来都来了,还不赶紧请安。”
秦轶愣了愣,很显然,他不想直视秦仲。
走了进来,屈了屈身子,便站起身来,挺直了胸脯,看着秦母道:“孩儿给娘请安了。”
秦母看这秦轶的态度,立即对着他招了招手,道:“轶儿再走近些,怎么不给你爹请安呢,我跟你爹正好商量事情呢,既然来了,就坐在一旁听一听吧。”
“是。”
不好违抗母亲的命令,秦轶坐在一旁,但是这视线依旧没有放到秦仲的脸上,就是为了怕看到他那张脸而感到难堪,而秦仲也能够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一些漠然。
“昨天的事情,这府里的下人上上下下的都知道了,如今谁也不希望看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所以我便跟你爹商量了,把朝烟娶进来。”
秦母的话音刚落着,秦轶便激动的站起了身来,小山眉紧紧的蹙成了高山,看着秦母道:“不能,朝烟已经心有所属,怎么可能还嫁到侯府给爹做冲房呢,而且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朝烟可以当他的孙女儿了,这万万不可以!”
似乎已经预料到了秦轶的态度和反应会如此的偏激,秦母便心平气和的摆了摆手道:“你先坐下,听娘好好给你理理这道理,这件事情对我们侯府来说十分重要,若是传出去了,必定会遭人诟病,侯府眼下是皇上最为看重的,也在朝堂上最具有威望的,我这也是为侯府考虑。”
听着秦母说了这一大堆,秦轶直接脸色一摆,走到了秦仲面前道:“那我想问问你又是怎么想的?”
这秦仲始终是一副神游的状态,估计是昨天晚上,他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我……”
这秦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秦母便敲了敲桌子道:“你怎么跟你爹说话的?再说了不就是一个丫鬟而已嘛,这府内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朝烟,有什么例外的呢。”
秦轶无可奈何的摆了摆头,一脸认真严肃的看着秦母道:“朝烟不一样,朝烟是星澜身边的贴身丫鬟!
从小跟在她的身边长大的,又与我的贴身护卫,黑鹰有着一段不错的姻缘,他们二人本来是要商量着成亲的,可怎料昨天晚上居然闹出了这样荒唐的事情。”
而秦轶还将那锋利的眼神扫到了秦仲的脸上。
而如今他也是羞愧难当,根本就不敢抬起头来,这一切的一切都任由秦母去打理,秦母已经将这所有对于侯府不利的风声全部都压了下去。
这个丫鬟也只有这两条路,要么秘密、处死,要么就规规矩矩的嫁到侯府,这以后的日子自然不会亏待了她。
“够了!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秦母直接发怒,用自己的威严镇压秦轶,秦轶紧紧握着拳头,二话不说就转身离去了。
这屋子里头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得出来,秦仲抬起头来看着秦母道:“要不就算了吧……”
“老爷,这件事情你答应过我,由我来处置,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可不能让侯府处在风口浪尖,过些日子,大皇子会在宫中设宴,到时候你若是去了,重臣全部拿你的事情作为饭后谈资,该如何是好?侯府的体面和威严何在?”
到关键时候可不能心慈手软,而秦母对于这件事情方面也有自己的手段,这秦仲也只好无奈的垂下了头,全部都任由秦母的吩咐。
秦轶回到了房间内,看到了朝烟在后院里头和纪星澜一起围着篱笆,好像是要腾一片菜园。
秦轶直接气呼呼的走到了朝烟的面前,这朝烟愣了一愣,抬起头来,拿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密汗。
“少爷?”
这秦轶这样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朝烟便知道他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纪星澜撸起了袖子,擦了擦手上的泥土,于是便插着腰身,走到了秦轶面前,道:“干什么啊?”
“没,朝烟,黑鹰没找到。”
秦轶有些愧疚的说出了这句话,朝烟点了点头,道:“没事,我都已经想到了,既然不愿出现的话,那就不出现吧,我也不想做强人所难的事情。”
“这黑鹰到底怎么回事啊?大白天的,消失的无影无踪。”纪星澜在一旁,嘴里喃喃嘀咕着,这个黑鹰也太不算是男人了吧,关键时候掉链子。
心里早就已经让他唾弃了一万遍,又可怜朝烟一个人还要独自装作坚强的样子,这秦轶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朝烟看这秦轶道:“少爷,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今天不是打算送你去酒楼的吗?你怎么又留在这里?待会你收拾一下,我把你送去酒楼。”
秦轶也无法将他所跟秦母商量的那些事情全部都说出来。
但是朝烟却是一脸认真的摇了摇头,道:“不,我要留在这里陪夫人。”
“这!!”
这秦轶似乎显得有些为难,纪星澜便走上前来,拉着秦轶的胳膊道:“既然朝烟想留在这里,就让她留在这里吧,反正这里是西厢院,平日里没什么人能够进来。”
这纪星澜的意思是,则是平日无事的时候也可以好好的保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