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看了一圈后,王洵让人把马牵到门口旁的马棚里,又派许继宗带着两人,拿着五贯钱到市集去,买一些吃的用的,然后安排众人开始大扫除。
“陈六一,你他娘给我轻一点,让你擦桌子,不是打桌子。”王洵向把桌子敲的砰砰响的的陈六一骂道。
“吉祥那个大屏风两人一起搬,你一个人别摔了,六郎你挡蜘蛛网能不能轻一点,别把瓦给我掀下来了。”
“福生,告诉你两次了,凳子你擦完地摆回原处,不要到处乱摆。”
“鞋子!鞋子!谁的,给我穿起来,这么多人熏不熏!”
“赵九熊让你收拾厨房,别他娘的给我偷懒,晚上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一路从后院走到前院,王洵感觉脖子都喊哑了,口干舌燥的,果然让这一群砍惯了人的汉子,做家务十分不靠谱,本来王洵是打算出去雇几个人来做这些杂事,不过转念想到他们这么多人初来乍到,人吃马嚼,钱还是得省着一点花。
但是现在看着众人乱糟糟的样子,王洵在打心里觉得,必须找几个仆妇来收拾一下,让他们这些粗汉子来收拾,还真不是一个长久的事情。
“是该找女人了。”王洵背着手叹了一句。
他一旁的钱三儿楞了一下,手中的事情也是停了下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王洵走到前院,从水井中提了一捅水上来,倒在旁边的木桶里,用木瓢舀了半瓢水喝了起来。
刚放下瓢,王洵就看到杜晏球拿着他武器,一本正经的在砍地上的杂草,王洵忙找了一把镰刀,走过去递给他和声悦气的说道:“晏球啊!用这个好一些。”
王彦章拿着一把锄头,把他的长抢立在一旁,正在铲屋檐下花坛里,长得伸出来的花木枝条,可他用不惯锄头怎么也铲不断,弄了一下他估计是急了,抽出腰间的短剑,‘唰唰’几下把那些树枝削得是七零八落。
王洵看到他的样子有些想笑,他们这些人都是打仗砍人还行,让他们做其他的事情,就比较不靠谱了,忙过去拉着王彦章说道:“子明大哥,你带人出去买一头杀好肥猪回来,我们明天打牙祭,你带钱三儿出去,他这人懂这些。”
说完从包袱里,拿了几贯钱给王彦章,让他带钱买东西,王洵知道王彦章干这些不在行,特意让钱三儿和他一起去。
“大人平时都抠抠搜搜的,这次怎么大方起来。”
“是啊大人,有什么喜事吗。”
前院的几个人,看到王洵让人去买肥猪,都纷纷打趣起来。
“你们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们刚到这徐州,初来乍到的,我不省着点行吗!”王洵笑着朝他们喊道。
众人听王洵说完,都是哈哈大笑。
是夜王洵在后院,被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吵的完全睡不着,跑到前院水井旁边冲了个凉,结果着凉了,就一直病了四天。
四天里王洵都住在院子里没有出去,张骁勇那里也是没有什么消息,只是差他府内的人,送了一些钱物过来,不过都被王洵退了回去,他人没有出现也就罢了,也没有说让王洵到他府上去叙一叙。
开始王洵还以为张骁勇是为了避嫌,后来想想不对,王洵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有什么嫌可避的,不知道是不是张骁勇不想见王洵他们这些人,王洵也是想不明白。
被张骁勇的事情一闹,王洵这几天一直都不怎么开心,下午让钱三儿去时溥府上探听消息,听那天递交文书的那人的意思,大概是明天会有对王洵的安排,到时候节度使府会到王洵住的地方,传达时溥的手谕。
王洵已搬到小院住了,此刻正的躺在别院的卧室,他实在受不了后院那些汉子,彼此起伏的呼噜声了,来徐州的第二天让人收随便拾了一下,就搬到别院住了。
这几天王洵本来就心烦意乱的,不知道他一墙之隔院子里,到底住的是什么人,看屋子倒是满华丽的,就是大晚上的有女人天天哭,本来这小院王洵一个人住着就有点害怕,还有个女人在晚上经常哭,惹得王洵前几天晚上,都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朝隔壁院子破口大骂。
“今天隔壁在上演倩女幽魂,老子就化身燕赤霞,翻墙过去把她收了。”王洵在心里暗自嘀咕。
院子外边的街道上,传来了子时的更声,今晚的哭声也是没有想起,王洵感觉今天可以安安静静了睡上一觉了,起身拿开灯罩把桌子上的蜡烛一吹,美美的躺到了床上。
而王洵一墙之隔的屋内,被王洵晚上骂过几次的女人,却是还没有睡着。
隔壁院子倒是干干净净,花木也是休整的整整齐齐,院内有一间大屋,可是大屋内却是空荡荡的,内外风格完全不符,空大的房间内就只点有一盏油灯,忽明忽暗的灯光,完全填不满大屋子。
屋内的有一女子,此时正端坐在闺房的园木桌旁,安静的看着一首小诗,女子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眸子在灯光的辉映下若灿星一般,女子生的虽不似倾国倾城,但也是十分的俏丽,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用一根木钗,在头顶扎了一个高髻,身着一袭墨绿色的束腰窄袖儒裙,墨色的衣裙也有些褪色,显然是穿过几年了,床上的被褥虽有些破旧,但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此时她正就着桌上油灯,仔细的看着那首小诗,并且不住念了一便又一便,念完后脸上露出淡淡的忧伤,这首诗是上年踏青时,一个才华横溢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