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的双方都是伤亡惨重,两军将士的鲜血似乎已经将冤句的西城的城墙都染成了血红之色,王洵的曹州军损失不下五百人,宣武军将士尸身更是在冤句城下,层层叠叠的堆垒在城墙脚,那是数不胜数,更不要说在城南与高思祥交战张归霸部了。
王洵披了一件黑色披风,看着城墙上曹州军横七竖躺着的尸体,现在在王洵面前躺着的正好是一少年的曹州军士卒,这名士卒此刻微微的睁着眼睛,雨水将他的发髻冲附在毫无血色的脸上,他胸前插着一杆贯穿甲胄和身体的长矛,连死都还用一只手捂着还在不停渗血的伤口处。
王洵看着他稚嫩的面孔,躬身轻轻的给这名士卒合上了眼睛,他起身后一时间红了眼睛,雨水顺着王洵的兜鍪流到脸上,他也是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流泪了,王洵刚刚转身往城外看去,又正好看到了城下那些层层叠叠的尸体。
“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啊!”
看着这些惨况,王洵毕竟是有着后世的思想的人,他此刻在心里自责了一句。
随后王洵转头看着城墙之上,那些他在这片大地上竖起的军旗,又在心里自我安慰道:“不要自责,你造此杀戮,那完全是为了以后的天下太平,当你横扫天下的群雄之日,就是海内大定之时!”
冤句城头上那些风雨之中飞扬的曹州军的军旗,如同一个个正在搏斗的士兵,每个朝代的创立之初,不也是金戈铁马、尸山血海吗!
身披甲胄的王洵握着腰间的唐刀转身后,带着一队侍卫在雨幕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