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州府衙内的后厅内,香料燃起的香烟袅袅升起,厅内的一坐一站的二人,闻着此淡淡的香味也是心情大好。
敬翔继续向朱温讲道:“李师悦这人是时溥的左膀右臂,也是时溥最为信任的一个人,他二人以前在徐州时就是认识的,时溥为徐州大将时李师悦就是他的主簿掌书了,这次徐州刺史李师悦遇刺身亡,对时溥来说一定是大为震动。”
朱温站起身来对敬翔欣慰讲道:“这么说这李振倒是还有些本事,萧县、徐州这两件事情都办得不错,可惜这次我宣武军的大军,经过这几个月的连续奋战也是有些疲惫了,不然本王一带要亲率大军征讨时溥小儿,本王最看不惯时溥这混蛋,小人得志的样子了,等本王稳定北方战事后一定踏平徐州,将时溥连同宋州跑出去的那几个余孽,通通斩草除根,以解本王心头之恨。”
“节帅说的是,宋州的那几个余孽着实可恨,可惜这次没有将河东李克用连根拔起,不然收拾时溥、朱瑄、朱瑾这三人就简单多了。”敬翔也是知道,时溥这人要不是得宋州跑出去的那个人相助,感化镇现在肯定没有现在这气势,但是这毕竟是朱温自己做的孽也没有人敢说他。
朱温非常不甘心的说道:“这一次围攻河东着实是可惜没有能攻入太原,要是北边李匡威那几人能打一点,再拖上李克用一个月,本镇的宣武军一定可以打到河东镇的老巢太原。”
敬翔劝道:“节帅不要着急,李克用经此一战已不如初了,河东现在元气大伤,可惜长安城内的小皇帝,他现在不敢在继续发一次诏号召征讨河东了。”
朱温笑道:“皇帝经过这次,怕是没这么好骗了。”
“子振,你怕是也没有吃饭吧?来、来……坐下一起吃。”
敬翔本来想走的,硬是被朱温拉着做了下来,随后朱温叫上几个侍女,陪着他们二人一起吃了一顿香艳的午饭。
正在朱温和敬翔一同的时候,萧县通往徐州的一条官道上,时溥的军队也是在向徐州撤退,在行军队列中有一辆宽大马车,马车前后左右的侍卫刀剑林立,马车所过之处旗帜漫天飞舞,引得田间地头正在收割麦子的农人们,都是忍不住停下手中的农活站在地里观看,农妇们则是在死死拉着田地中光着屁股,不懂事的那些毛孩子生怕他们跑过去冲撞了道路上边大官的车驾。
宽敞的马车车厢内垫满了软塌锦缎,时溥正无精打采的躺在软塌之上,他面色苍白安静的看着跪坐在身旁的两人,他们分别是感化军支度使苏裕隆和行军司马顾良朋。
时溥三日前阵砀山城下,观看感化军攻打城池时,本来就因为久攻砀山不下心里窝火,忽然听到李师悦遇刺的休息,一时间竟然从马上摔了下来,随后就人事不省了。
刚刚醒过来的时溥看着车内的两人想说话,却是怎么说不出来,苏裕隆俯身下去把耳朵凑过去听了一下这才知道了时溥的意思,赶忙回道:“王爷你不要担心,你昏倒后我和顾司马两人已经一起签署了节度使府衙的公文,向各地的将领发去命令让他们撤军了,这次徐州主力大军撤退,断后的人是定武都的都尉张筠,他已经将敌人的追兵杀退了,事从紧急我和顾司马擅作主张让大军撤退,还望王爷恕我两越权之罪。”
时溥听完苏裕隆的讲诉后,慢慢的点点头对二人的做法以示肯定。
马车内顾良朋给时溥号了一下脉后,轻声对他说道:“王爷你这次昏倒是内风所致,医书上说‘阳气者,烦劳则张”神失养,以致阴血暗耗,虚阳化风扰动为患。再则纵欲伤精,也是水亏于下,火旺于上,发病之因。”
顾良朋说了这一大堆话,其实换作后世的意思那就是时溥因为没有休息好,加上以前纵欲过度引发中风了,车内的时溥现在已经不能走路了,说话也是语言不利,细细的看时溥的面容还有些口舌歪斜。
躺着的时溥听完顾良朋说他病情的话,喉咙动了好一下,缓缓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道:“老人逝去、诸子年幼,本王好悔不听郎中之言,不到半年就迷恋酒色,以致酿成今日之大疾”
苏裕隆问道:“顾司马,王爷这病几时可以好。”
中风这病在后世也是难治何况现在,只见车内的顾良朋想了一下后,面色沉重的说道:“王爷这病如果恢复得好的话,那么过上一段时间,或许可以由人搀扶行走,但是以后怕是不能骑马征战了。”
时溥听完顾良朋所言,有些失落的闭上了眼睛,脸上流露出非常悲痛的表情。
车厢内的苏裕隆和顾良朋两人,同样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现在心里都在担心一个问题,一个比徐州刺史李师悦遇刺,更为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时溥的继承人的问题,时溥膝下各儿女中,大儿子时敬早年在宿州时,跟时箐箐的丈夫两人在与黄巢义军交战的战争中一起战死了,现在时溥膝下只有十八岁的女儿时敏是最大的,其他还有一名十二岁的二女儿时馥,十岁的二儿子时衡,六岁三儿子时治。
时溥的儿子太小了要是时溥有什么变故,那么整个感化镇,怕是会马上走向不可预知的未来,感化镇麾下的几员大将,他们人人都是拥兵上万地方大员。
泗州、濠州、颖州的防御使时松拥兵三万多人,驻守徐州的感化军六万多人,有一半多是节度副使陈景喻、宁武都的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