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阴和上海发生了什么事?”毛雄辉感到疑惑,“明明经过严厉打击没有人再敢作乱了,嗯?”
毛雄辉看到洛英递给自己的一张纸,上面非常详细地写明了最近江阴、上海在昊天教情报系统监视下发觉的一些异常——例如陈明遇、冯厚敦似乎和某个神秘人物有着过于密切的通信,至于上海……米豆透露说,夏完淳发现张煌言似乎和某个神秘人有着遮遮掩掩的牵连。
“这三个人……总不会跳反吧?”毛雄辉说着,神情有些阴郁,“话说我们可从来没亏待他们仨,不过……都是和某个神秘人物有牵连,这神秘人物是什么来头?”
“我有一个猜想……”洛英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说出来的决心,“这个神秘人物肯定地位很高,高到让这冯厚敦、陈明遇、张煌言都非常敬重的地步,但他又显然不是某个朱家的宗室,更不可能是满清那边的王爷……”
“哦?”毛雄辉来了兴致,“这么牛逼的神秘人物,他到底能是谁?”
“我有一个猜测,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至少这个人物是符合条件的,”洛英的目光变得郑重起来,和她描述这个人物的戏谑口气形成讽刺性的反差——
“头皮痒,水太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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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洛英猜测着这个神秘人的身份的时候,冯厚敦、陈明遇、张煌言等人,正在激烈的天人交战……或者用更现代的词语形容,是在思想斗争中。
原因无它,这事情……太难以做出选择了。
毛雄辉多次击败不可一世的清兵,收复南直隶、山东大片地区,这赫赫的战功是板上钉钉、不可否认的事实。但另一方面他大肆杀戮“叛国士绅”,把大片农田分给佃户,控制运河征收重税,明目张胆地“与民争利”,如果说这些还能用“战争时期,一切为军事服务”来搪塞的话,那他信奉什么“昊天教”,公然设立学堂,打压儒生,这……这不是邪魔入脑还能是什么
还有那个武宁郡主朱伦璎,她的问题也很大!公然自称什么青莲仙子转世,为“净世”而下凡,自封昊天教圣姑,不守妇道,抛头露面,牝鸡司晨,成何体统!而且此女擅长妖术,杀人不眨眼,有这样的妖孽和镇江侯一起掌控大军,足以让某些人坐卧不宁了。
如果是侯峒曾那样的“爱国士绅”,由于免于毛雄辉的清洗,还在新的生意中大赚其财,自然是不在意毛雄辉的套路,但各种被边缘化的儒生是越来越坐不住了,尤其是那些逃到清占区的东林党成员,更是想尽一切办法把毛贼、妖女批倒批臭,但批判的武器替代不了武器的批判,不管他们气势汹汹地把毛贼、妖女在言语上“杀”了多少次,还是改变不了清军和团练都打不过贼军的事实。于是乎这些嘴炮专家千方百计地想对镇江侯阵营进行渗透,而在小鱼小虾们行动失败,损失惨重之后,级别的大佬终于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