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种火热的视线注视。

“在看我吗?”裴翡萝收剑,嘴边是温和的调笑,不激烈却让人在带笑目光下羞红脸,信秋低下头,想要避开她的视线,但是又有些丧气,像小孩子想要引起大人注意,真的询问到他时,又百般逃避。

“不是看你。”他狡辩,说出来又觉得用词太过严厉,咬着舌尖吞吞吐吐又补充一句,“我就随便看看,没有特意看你。”

裴翡萝也不在意,“是吗?既然入了九杀门,我们总会是师兄妹,不知道师兄贵姓。”

信秋脱口而出,“信秋,信件的信,秋日的秋。”

裴翡萝看着他耳朵一点点变红,如同煮红的虾再也忍不住,“哈哈哈,信秋师兄,真可爱。”说完,她向前迈了一步,这就样灵气鲜活地站在信秋面前。

信秋顺着她的动作退了一步,后退了一步,然后一捂面落荒而逃。

“师兄,我叫裴翡萝。”裴翡萝朝着他喊,咯咯笑个不停。

信秋微愣,又以更快的速度离开,他将裴翡萝三个字在唇舌反复咀嚼,又高兴又惆怅,今日他真的失态了,也不知道裴翡萝会不会嘲笑他。

躲进屋子,倒了一杯凉茶一口饮尽,似乎不够,又接连饮了三杯才缓过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自己额头,“母亲说过,来这里不可以和陌生人过多交流,不能交朋友。”他不乐意撇嘴,“裴翡萝我很喜欢,又漂亮又和气,像妹妹。”

他努力为自己找了借口,“裴翡萝不是朋友,是妹妹,所以没关系吧?”

他自言自语道,“没关系的。”

裴翡萝在他完全看不见后,脸上的笑容一小子消失了。

她携剑换了一个地方,继续没有练完的招式,这个男人外表和言行完全不一,语气神态似乎只是一个孩子,而且,他是信秋。

信秋书中着墨颇多,悬来观祖师,对于铸剑术有着突破性的见解,一把玄黄剑引来八方豪杰斗上上千年,当之无愧的“剑胚”。

“我不应该牵扯到他,他的命数已经注定,我,我在奢望什么呢,你这个家伙,在想什么呢。”裴翡萝出剑,招式轻快,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在听到信秋名字的那一刻,她脑子奔涌出诸多念头,虽然她竭尽全力控制自己,但种种益处还是旋转在她心口,如果她可以和剑胚做朋友,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活得很好,能活下去?

“你心为剑,不可轻信外物。”裴翡萝,你给我争气点,他人都是靠不住的,你的父母说过会永远保护你,你的四年就是给你的教训,你忘了吗?

握剑的手更用力,剑柄上的纹路像烙印狠狠挤在她的掌心,抬臂甩出漂亮的剑花,裴翡萝已经收回所有的小心思 。

大道之路,从来都是自己走。

厌容曳着下摆,他今日穿着一件金色的华袍,簇金的衣角垂着玉鱼挂件,雕刻栩栩如生,鱼眼黑白分明嵌着大小不一的珍珠。

老仆引路,佝偻身子,走一步便重重咳嗽,老且昏聩,“少爷,老爷等久了。”

厌容脸上还是懵懂憧憬的呆滞模样,“爹,爹在哪里?”

“咳咳,少爷还有一段路,跟着老奴吧。”

“娘,娘说有东西要交给爹,她没有能等到爹,让我,让我交给爹。”说着说着,他掉下几滴泪,簇金的袖子擦眼泪时磨红了眼角,他吸溜一下鼻子的鼻涕,像个孩子一样委屈。

“少爷不要伤心了,您受苦了,老爷都知道,回家了,就没有人能欺负您了。”老奴的话很动人,一点也没有轻视之意,这是老爷流落在外的傻儿子,就算是个傻子,也是陈家的少爷,哪里容得他怠慢。

厌容走得很急,左右步子有时还绊在一起,他现在需要一个容身之处,这个陈家,不失为一个好地方。也是运气遇到了被强盗洗劫一空奄奄一息的陈凡,这个男人痴痴傻傻,他只是探魂就复制他所有的记忆,伪装成一个凡人并不难,这陈凡也是一个母死爹不疼的可怜人,他自然而然接受陈凡的身份,休养一段时间后,又“偶遇”了待命寻人的老奴,自然而然地抱头痛哭相认。

一切有运气,更多是算计,无论怎么样,他成功搞到一个身份。

端坐高堂的肥硕男人,左手捏着他嘴角痣上的黑毛,右手摸索丫鬟的柔嫩小手,双眼色眯眯成一条缝,厌容第一眼便觉烦躁,他强忍着恶心,逼着自己流出几滴泪,一声嚎,“爹——”,这声成功惊醒昏昏欲睡的男人。

肥硕的男人努力睁大他的小眼睛,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半刻,直接从椅子上蹦下来,一跃,以他身材不相衬的速度窜到厌容面前。

“我的儿——,你受苦了,我老陈家,哪里有人受过这种委屈,爹一定好好补偿你,儿,你这幅模样和我年轻简直一模一样,来来来,让爹好好看看你,瞧这精明的模样,做生意的好料!”男人厚重的巴掌一下又一下拍在厌容的后背,油腻的脸带着口臭,直熏上头。

厌容双眼带泪,毫不犹豫弯腰抱住胖子肥硕的肩膀,“爹——,呜呜。”

演技精湛,好一副父慈子孝。

“好好好,我儿受委屈了,怪爹没有早点去找你,那个死婆娘,母老虎,害我儿和芳妹受苦了。”

“爹——呜呜,儿好想你啊。”(死胖子,你老婆给你攒下万贯家财,你背着她当种猪,尸骨未寒就把外面养的接回来)。

“芳妹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状态提示:第11章 危机--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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