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衣回头对他一笑,微微抬起的额头恰好触碰到夜衡政靠过来的下巴,两人相视一笑。

林逸衣的笑容中又多了三分柔和,不禁随意调侃道:“你到是了解他。”

夜衡政闻言从背后抱住林逸衣,别有深意的道:“我更了解你。”

林逸衣笑着挣开他的手:“别闹了,我正忙着呢。去看看魏南子伤的怎么样,免得他只顾着笑,疼也不记得了。”

夜衡政扶正案板上唯一倒着的别扭小包子,刚扶起来又颤颤巍巍的倒下了:“谁包的,这么有意思,小谦?”除了小谦也没有别人能捏成这样了。

元谨恂心中顿时有种看好戏的感觉,等着她怎么回答。

林逸衣看了一眼,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你要不要也包一个,跟它凑成一对。”

夜衡政宠溺的一笑,用沾了些许面粉的手指点点她的额头:“调皮,你先忙着,我去看看魏南子,免得他真忘了手疼。”

“恩。”

元谨恂沉默的站在原地,胸口的一口气,再次被气的波澜壮阔。

夜衡政走过来,路过元谨恂身后,见他还停在那里,不禁停下来看向他:“走啊,难道你会做饭。”

元谨恂顿时回头,墨色的黑眸习惯性高贵威严的看着所有人:“难道不会。”

管你会不会,夜衡政淡淡的道:“好了,会也没人敢吃,走了,现在我回来了,我招待你。”

元谨恂突然道:“我在我亡妻家缅怀我亡妻,用得着你招待!”

夜衡政抬起的脚步,稳稳的放下,目光无波的看向他。

两人僵持了片刻,夜衡政开口道:“你不觉得你应该挑个黄道吉日去皇陵。”

林逸衣心想,那都不是重点,元谨恂应该先追封他的皇后,然后才能去皇陵:“厨房里可开了六座火炉,初春的气候在这里待久了也不管用,赶紧出去,你们不热,我看着你们都没动力做饭。”

夜衡政立即对娘子一笑:“好。”

元谨恂看着,眼里顿时如揉了菱角分明、颗粒众多的沙子,刺得眼生疼:“朕的三皇子,差不多也该回宫了。”

夜衡政的脚步顿时一僵,这个三皇子指的是谁?夜正?夜自谦?

林逸衣的手也顿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元谨恂:回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元谨恂满意的看着现在的效果,心情骤然晴朗,无论是站在人类权势的最高端,还是站在食物链的最顶层,他都不该是被牺牲的一个:“回头挑个黄道吉日。t”说完身姿潇洒从容的转身向外走,还不忘看眼夜衡政:“走啊。”

夜衡政脸色不太好的跟上,走出了厨房很远,夜衡政放低声音问元谨恂:“你说真的。”

元谨恂理所当然的开口:“我像是说假的吗?”刚才一派云淡风轻的是谁?继续啊,别破坏了你自己在你自己家的心情。

夜衡政也能屈能伸:“你在我家待了一个上午我也不是什么都没说,回来不算开罪你,何必非……”

夜衡政看着元谨恂看过来的目光,说不下去的改口道:“行,我口没遮拦,不该看不见你。但孩子年龄还小,我觉得最好是再等一等为好。”

元谨恂闻言,点点头,心情尚算可以的也退一步:“确实还小。”

“爹爹!爹爹!”

三个孩子,掐着娇嫩不一的带音调,欢快的扑向同一个人。

夜衡政看着空空如也的膝下,镇定的当没看见,四面八方突然看过来的目光,尤其是魏南子下巴要吊到地上自裁的样子。

元谨恂满面含笑的蹲下,抱起三个孩子,两个在怀里,一个在腿上:“想爹爹了没有。”

三个小宝贝异口同声道:“想!”说着都很给面子的凑过去,在不常来看他们的爹爹身上努力表现自己的热情。

夜衡政基本能立即自己‘失宠’的理由了,脸太熟,没有竞争力。

魏南子被手上传来的疼痛激的一颤,立即回神,应该是干爹?干爹才对!

不禁强制的给自己脑补了很多皇上亲民爱子的形象后,想,他自己这么多年一定冤枉皇上了,皇上是多么宽厚的人。

曾经……曾经的过往,一定也早已冰释前嫌了,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懂圣人的友谊,定然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魏南子不禁看向站在大夫身边常缕,见她心无旁骛的嘱咐大夫小心些,顿时觉得,还是曾经镇住圣都众家闺秀的常姐看的开。

可真的不觉得三殿下和夜家大少爷……他想多了。

夜自谦紧紧地抓着爹爹的胸前的衣襟,稳定自己胳膊上的地位,眨巴着可人的小眼睛,天真的喃喃道:“哥哥,爹爹家有哥哥。”

元谨恂揉揉小宝贝稀疏的头发:“哥哥最近很忙,等哥哥不忙了,爹爹带哥哥来跟小谦玩好不好。”

“好。”

魏南子都要哭了,就没人听见吗?夜自谦连皇上家有个哥哥都知道,难道……没有人怀疑?

常缕看他一眼:“很疼吗?”

魏南子摇摇头。

常缕松口气:“应该问题不大。”

……

一顿午饭,并没有吃出任何人心里的效果。

常缕习惯性的安静。

魏南子因为皇上坐在正中间,断然没有胆子调解气氛,更不敢厚着脸皮仗着有婚约办些傻事,担心皇上一个黑脸后,反悔说出的话。

魏南子悄悄地抬眼,不是他肚量小估计差,而是他就是觉得现在的皇上看不来别人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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