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总管倒是知道为何这位天子,会突然问起柳清远一事,主要还是柳清远的儿子柳什暗的事情。
这柳什暗在那东洲中,将才子之名响彻,又是将那将要叛乱的梁图杀死,成功将木泽陵的两个皇子,启王殿下还有八皇子救了下来。
如今又是将那北魏将领独孤正灭杀在东洲之地,打乱了北魏皇族将独孤正接送会北部的计划,种种等等,都是掩盖不了那个少年的锋芒。
木泽陵,道:“让兵部下旨,给那柳什暗拟定军功,若是此人从军,直接晋升sān_jí。”
明广益道:“殿下,不妥,军中无此律法。”
木泽陵鄙夷了一眼明广益,明广益赶忙下跪,不敢吱声。
木泽陵起身:“若有下次,你就直接回家种田吧。”
天子的旨意,一个内臣,还敢说不,这简直大逆不道。
木泽陵又是想起了什么,道:“八皇子,最近何如?”
明广益回答:“陛下将八皇子关在了幽远宫,下禁足令,八皇子每日除了练剑念书,便是喝酒了。”
木泽陵道:“有说过什么?”
明广益迟疑了一下,还是觉得老实回答为好:“殿下说,陛下偏袒,既不封王,又不让他从军,还不如让他”
“继续说。”
“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木泽陵一下子拍在了御案上,将那些文书都是激荡起来,随后散落一地,此时宁远殿内臣侍女、殿外的金甲卫都是跪拜,惶恐不已,生怕这个帝王又是做出何种举动。
木泽陵没有丝毫言语。
又是过了几日,皇后求见殿下,说起了木元陆一事,说是要到幽远宫探望自己的儿子,木泽陵批准。
又是几日,木承平、木昭平都是前来,说是要去看看自己的皇兄,木泽陵批准。
某一日早朝时候,一位吏部官员说起了,皇子封爵、恩荫等一事,又有一位官员也是突然想起了八皇子回宫一事,也是提及了八皇子封爵一事,因为八皇子在那东洲只是一个长史之位,完全都是没有丝毫皇家权势。
木泽陵听着这些官员的言语,说道:“一个皇子,若是都不听旨意,便私自从放逐第归来,这都能杀头了,还封爵封王?”
百官无声。
不过自那日早朝后,木泽陵在一日旁晚去了一次幽远宫,幽远宫内常侍内臣都是惶恐不已,八皇子正脱衣舞剑,也都没有来得及穿冠带冕,便是着急行礼跪拜。
木泽陵看着衣冠不整的这个自己的第八子,也是说道:“起来吧,看起来也不像内臣所说,你整日卖醉。”
木元陆回答:“父皇,儿臣并没有整日买醉。”
“你这眼神,倒是将这幽远宫,变成幽怨宫了。”
木泽陵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那些内臣侍女都是远去,随后又有着一个侍女,将木元陆的衣衫带来,木元陆穿着带好。
木元陆似乎感觉这样的亲近太过不真实,一下子闪开,随后道自己弄着领子,言语:“儿臣惶恐,不劳父皇动手整顿衣冠。”
随后自己动手弄好了领子。
木泽陵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上前整理了一下木元陆的领子,说道:“云庭这里,你既然不喜欢,那么这几日准备一下,前往北部。”
木元陆听着,感觉有些不相信,道:‘父皇。’
木泽陵道:“你也不用使你那些小心眼,你的母后,你的皇兄、你的皇妹等等,还有那些吏部的官吏,都在提醒朕给你封爵,你也真是厉害,吏部官员都能听你的使唤。”
木元陆跪拜,道:“儿臣不敢,并没有致使任何官吏,说起封爵一事,幽远宫内,除了母后皇妹等人,便无人问津了。”
木泽陵道:“前日亥时二刻,吏部王郎中来幽远宫,停留二刻,还要朕继续说?”
木元陆一下子心中一震,一下子脸色都是铁青了起来。
木泽陵继续道:“前往北部前,加封国公。”
这位天子,只是简单言说了一些言语,然后又是离开了幽远宫,木元陆跪伏在地上,口中念念想着谢父皇,可是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个天子口中对他言语,用的是“朕”而不是“父皇”,这是一个君王在和自己的臣下言语。
木元陆身上全都是汗水打湿了,那位天子的几句言语,将自己看的透彻,不过他听出了许多自己想要的东西。
封了国公,那么以后便能封郡王、封亲王。
从军北部,那么就能脱离这个昏暗幽静,毫无气息的宫殿,就能脱离那双让自己浑身不自在的眼神。
内臣上前要将木元陆扶起来,木元陆却是没有丝毫所动,随后内臣也只能在一旁跟着跪拜。
良久,他跪拜的双膝已经变软,而且夜色也似乎到来,露水深重,让木元陆都是感到身子一阵酥麻,而且头脑有些发晕。
他要起身,一下子踉跄了一下,仿佛要倒下一般,身子上的汗水已经化作了冷意直直刺入他的骨髓,那个天子的言语一句一字,都是刺入了他的心中。
“我回道云庭,他只见了我两次,一次是我回来时候,一句打入幽远宫,一次是今日。”木元陆看着身边的内臣,言语。
那个内臣不敢回答,生怕说错了什么,又是想了想道:“殿下,夜色到来,露水深重,容易生病,还是回房沐浴更衣,及早安歇。”
他刚走了几步,那些侍女内臣,都是跪拜,道:“恭喜殿下。”
木元陆觉得自己有些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