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入梦,陆静淑把陆府的事跟孝义简略一说,又把陆文义的病情和大夫的药方告诉了他,“你看这方子合适么?我看着他情形不太好,可别真闹出了人命。”
“你现在不想守孝了?”
陆静淑翻了个白眼:“我是想啊,他要真死了,我转头就能收拾了那几个妾室,还有法子让二房闹翻,顺势让老太太分家,到时我们过安静的小日子去,你爱找谁拯救世界就找谁去!”
孝义败下阵来:“我不就开个玩笑么?”他回头翻了一回医书,给配了一副药丸,“配着那方子先吃一天试试。”
陆静淑接了药就要走,孝义拦住她问:“你说的抖搂纸人,就是这么个抖搂法?力气也太大了吧?”
“我哪知道刘姨娘会作死的也弄了药来啊?”对于一个受女人摆布,忘乎所以的人,最根本的戒断方法,非x无能莫属,陆静淑本来的打算就是想给陆文义下点药,让他掏空身子,心有余而力不足,等他不迷恋女色、肯用脑思考的时候,应该就能看清楚陆家这一摊事了。
从设定上来说,一个年轻时就中了进士,并娶了方家女儿为妻,现在能爬到大理寺少卿位子的人,不应该是一个蠢人。原作者用刘姨娘和安逸的生活迷住了他,陆静淑就只能把他放到一个绝境里(男人雄风不再),逼着他重拾年轻时的志向,寻回自己的智商,不再为了个小妾就把家里折腾的不像样。
只要他明白孰轻孰重,有野心,想往更高的地方爬,陆静淑自然能找到机会将道理灌输给他,让他听自己的话,从而掌握陆家的话语权。
谁知道刘姨娘不甘心失宠,竟然另用了药,两下一叠加,差点就把陆文义弄死。
“不过这样也好,他这回就算痊愈了,也就跟个不缺零件的太监一样,心思必定不会在女人身上了。”陆静淑最后总结,“士大夫讲究修身齐家,他正可以好好修一修。”从另一个角度说,后宅的女人会争斗,争的不过是男人,她从根本上终结了这个男人,女人们还有什么好争的?
孝义又有点寒意附体,终于不再拦着陆静淑,让她走了。
第二日早上去给陆文义喂药的时候,陆静淑趁着喂完药,旁人都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把药丸塞进陆文义嘴里,又给他喂了些水,把药丸送了进去。
早饭后大夫又来看,说陆文义情形好了一些,余外就还是让好好照顾。送走了大夫,方氏去跟陆老太太回报,陆老太太却没什么精神,整个人憔悴了许多,还要挣扎着去看陆文义,众人苦拦不住,只好搀着她去了一回。
“大夫说没说什么时候能挪动?”陆老太太很嫌弃的看了一遍刘姨娘的屋子,“这地方就不是养病的好地方!”
方氏回道:“大夫说再等两日。”
陆老太太哼了一声:“你好好照看着老大,要精心仔细!”一面起身往外走,还不忘让方氏记得叫人牙子来,要把那些刁奴卖的远远的。
方氏应了,将陆老太太送回去以后,就命人去叫人牙子来,再将侍候陆静秀和陆兴波的人提到正院里来,让他们跪在院子里听李妈妈训导。
不外是说查知她们平日还算谨慎,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这次就饶了她们,还放她们回去侍候主子,以观后效。
这些人被关了一个昼夜,没有饭吃不说,还亲眼见到银锁等人挨打受罚,知道她们都要被卖出去,早已吓破了胆,此刻都噤若寒蝉,李妈妈说什么就应什么。
“娘还要留着他们?”陆静淑不太赞同,趁此机会,实在应该都撵出去,家里的乌烟瘴气也能少些。
方氏点头:“都撵出去了,一时哪有人手补上来?你爹爹还病着,咱们这里没有闲人能看着秀姐儿。你祖母身子也不好,哥儿那里还是让他乳母和丫鬟过去侍候吧。”
这倒也是实情,此事慢慢来也行,“那刘姨娘那边……”陆静淑看了看方氏的脸色,见她并没什么明显情绪波动,才继续说道,“还真的就这样放着不管么?天冷了,她又挨了打,真闹出人命来……”
她不是圣母,也觉得刘姨娘是自己作死,可刘姨娘真就这么死了,她却有些担心陆文义醒来后的反应。目前来看,刘姨娘能活着,对她的计划来说,更有作用。
方氏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她死不了,昨儿李妈妈去看了,再饿一天也饿不死。”
陆静淑伸手抱住她的胳膊,安慰道:“娘放心,等爹醒过来,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为他好的人了。”
“是么?”方氏垂下眼,轻轻拍了拍陆静淑的背,“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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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听说方氏那边已经把刘姨娘的人都卖了,就让丁妈妈去看紧了厨房,“千万别让大太太抓到什么把柄,采买的事你让刘婆子抓紧了,别给新人插手。”
“奴婢明白。”
等丁妈妈走了,张氏又叫翠玉:“还没找到老爷?”
翠玉小心答道:“张顺儿说,老爷一早起来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一早出去做什么?张氏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吩咐道:“让人好好盯着前院,老爷一回来,即刻来回报。”说完又带着人去陆老太太房里,想哄着老太太松口,将家务交给她管,让方氏专心侍候大老爷。
谁知她一去,陆老太太就喊头疼心口疼,光折腾着她侍候,别的话都没机会出口,到晚间,更是难受的要大夫来看过开了药,她更没法提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