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跑出来的苏嫣如早就后悔了,天渐渐的暗了下去,肚子空空的,不时地,有野兽嘶吼的声音传来,她两臂环抱着胸,有些瑟瑟发抖,倚在石壁上垂了下去,神情落寞。
她一出生,便是苏家真正的嫡女,本应膏粱文绣,鼎铛玉石,风华绝代,受尽上京男儿的青睐,可母亲偏心,父亲只看重仕途,小小年纪,她便被受尽祖母宠爱的苏宜宣欺辱打骂,可是她知道,终有一天,自己会站在权利的鼎峰俯瞰着众生,后来的她,成功的踏出了第一步,可是,她的亲生母亲却拼了命了阻止她,呵呵,可笑—
远方月色顺着西边缓缓的落下,苏嫣如怔怔的看着想着,嘴角缓缓的勾勒出了一抹痕迹,母亲,你可知,那金碧辉煌的东宫、皇宫是多少女儿梦寐以求的巅峰,这一生,我苏嫣如绝不会辜负了自己。
“苏嫣如——”陡的,韩宁的声音传了过来,透过森森的林木,带着丝丝着急,她敛了神色,终是松了一口气,缓缓的走了出去。
一出去,远远地,韩宁便看到了她,一眼万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他急切的飞奔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她,那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苏嫣如的心底隐隐泛上了难受,她没有挣扎,低低的伏在他肩上,片刻,似微风般破碎的轻语声低低的响起,“韩宁,我的信仰——与你——无关。”回给她的却是那不断收紧的臂膀,苏嫣如,你可知,你——已经成了我的信仰。
而这方,苏锦觉得天要亡她,每一处,他都留下了印记,可是,绕来绕去,兜兜转转的,又回了原地。
“许是,我们要永远被困在这地方了。”跟在后面的顾轩瑾嘴里叼着一根泛黄的草,痞痞的说道。
苏锦生了闷气,不理会他,“你说,这月亮怎么往东边落了?”这似有若无的提醒瞬间将苏锦惊醒,太阳从东边升起,西方落下,月色应也渐渐西垂,又怎么会爬上东梢,今日,进来的时候不过午时,可短短的时间竟已到了三更天,难道,出去的道路与月色有关?想不通,实在想不通,苏锦无奈叹气,只得紧紧的盯着月色的浮动,森林里的夜晚总是寂静的很,只隐隐约约的,野兽嘶吼的声音传来,苏锦脑子里瞬间闪过一道白光,白日里,她们逃窜是往西边去,可是,阴狐竟绕了一大圈,从东南方而来,直直的碰上了被凶兽追杀的他们,往东走,对,别回头,一直从东方走,思憷间,苏锦拉着顾轩瑾便往东边跑,遇到弯也不拐,直直朝着前方,甚至碰上了树梢也不绕着走,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进入了一方迷雾,雾蒙蒙的,前方一片灰宸,白雾茫茫,不知前方何处,而顾轩瑾却大喜,“小锦,你太棒了。”
原来,这白雾便是进入仙人府的第二道障碍,而这,对于夜能视物的顾轩瑾来说,不费吹灰之力,两人转眼间,便出了密林,一个旋转间,人已落地。
苏锦看着像是话本里神仙秘境的地方,心道,这便是仙人府了。
顾轩瑾一进来,身上的气息便变得难以捉摸,苏锦不想与他为伍,打算趁机溜了的时候,顾轩瑾突然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喏,给你的。”
“什么?”苏锦狐疑的看了一眼。
打开,浓郁的芳香扑面而来,那朵朵绽放的金丝,无不昭示着这便是她苦苦寻觅的苓凎草,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说,她看着顾轩瑾的眸子微微动容,“你去帮我拿苓凎草了。”
“对啊,上次见你鼓捣那些草药,心想,这苓凎草乃是药中之王,你一定用得着,便取了来。”
后来的苏锦时常想起这一幕,夕阳落幕,如神祗般谪仙的男人风轻云淡的说出这些话,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止不住的看他溃烂的伤口,心里渐渐的沉重,原本,她不想与他有交集的,顾家,听说,与当今摄政王萧临梓颇有渊源。
“你清理一下伤口吧。”苏锦蹙眉,拿出了一个雕刻着凤鸟的青色瓷**。
微凉的清香缓缓的划过顾轩瑾的伤口,他低头,堪堪过他肩膀的女人神色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神圣的物品,顾轩瑾的心狠狠的悸动了一下。
仙人府状似皇宫,是一座巨大的宫殿,门前有看守的侍卫,进进出出的人很多,而此时的二楼,一个面带玉色面具的男人关窗的手一顿,神色平静的看着远方的一对妙人儿。
“主子,茶话会要开始了,请换衣服。”丫鬟声徐徐传来,男人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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