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坤闻言,摸了摸她的头,怜爱道:“阿臻,此事你就别管了。”还不等秦相国在说话,秦臻便带了丝丝悲戚甩开了秦坤的手,厉声开口:“爹,我们秦氏家族为朝廷效命这么多年,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带走您,又让母亲重病在床,凭什么,凭什么?”
秦坤微惊,他自己的女儿,他很清楚,可什么时候,她竟变得这么——凌厉?!
“秦相国,世子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你若有冤,何不细细与我说来?”这时,苏锦打断了秦坤的遐想,淡声开口。
闻言,秦坤叹了一口气,他秦府上下并不想掺和朝堂之事,可偏偏—皇家人不肯放过他啊,哎!“天地良心,本官无愧于朝廷,书房搜到的物证,纯属陷害,楼宇世在朝堂污我名声,辱我秦家,实乃卑鄙小人而已。”
楼宇世,苏锦凝眸,楼宇世是御史之首,言官以他为尊,他若是有心栽赃秦坤,这事—不好办啊。“此话怎讲?”
秦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世子妃身在皇家,还不懂吗?”
“苏锦!”就在苏锦回味秦坤的话时,容云震怒的声音陡然从前方传了过来,苏锦心底一惊。
“阿锦。”秦臻拽了拽她,苏锦朝她笑了笑,敛下心思,转身。
迎面而来一大群人,苏锦看着身穿官服的众人,走出了牢房,微微欠身:“世子爷。”众人看了她一眼,敛下震惊,行礼,“参见世子妃千岁。”
“免礼。”苏锦摆手,随又笑着走到容云的身边,“你回来了。”说完,紧张的看着他的神情。
震惊过后的容云瞥了几眼身后的官员,将她拉到了身后,大手抚上了她的柳腰,朝着身后道:“来人,送秦小姐回府。”是的,案子未定,相国府未被查封。
话落,出来了几个官兵,走到了秦臻的身边,“请。”苏锦朝她点了点头,秦臻只得深深看了一眼秦相国,不舍离去。
秦臻一走,一个官员便走了上来,朝着苏锦笑道:“世子妃可还记得下官。”
天牢里总是凉意袭人的,寒冷的风飕飕的从苏锦的袖子里窜了进去,冷的她直往容云的怀里钻,众人有意无意的看一眼,听到男人的话,苏锦正色看了过去,突然咯咯笑了几声“梁大人。”当初在禹城的时候,这梁儒梁大人可谓是帮了她不少的忙呢。
“你们认识?”容云疑惑。
苏锦莞尔:“当日在禹城,我被家父接回上京途中,曾与梁大人同路过。”
“是啊,转眼间,苏姑娘都已经是世子妃了,世事不饶人啊。”梁儒似乎颇有感慨,众官员纷纷笑着附和,这梁儒可深受太子殿下喜爱,巴结一下也是好的。
苏锦挑了挑上扬的眉稍,这梁儒—呵!转眸看了一眼看着她的容云,微微垂了垂目,素手不经意的握了握胸口的玉佩。
“来人,将秦大人带去神捕门,本世子亲自审问。”
“是。”有官兵将秦坤带走,众大人也都跟着离去,这短短的片刻,便只剩苏锦和容云两人了。
牢里光亮不足,苏锦只隐隐看到了他的半面脸冷寒,甚是可怕,腰间的力道突的离去,只听一声“令牌。”
苏锦突然耍起了性子,咻的一下离他远了几步,扬眉道:“你与秦臻关系不错,我就想知道这件案子你是打算怎么处理?”
容云显然没有想到苏锦的性子怎么一下又变了,或而乖巧、或而狡诈、又时而阴晴不定,这个女子,他真真是—看走了眼,一甩袖袍:“这事不用你管。”
闻言,苏锦冷哼一声,就要离去,容云黑瞳一眯,快如闪电般的身手戾袭而上,不留丝毫情面,苏锦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身手快于脑子,抢先一步,飞离开来,远离了袭击,待回神,停下,她惊讶看去,只见容云眯眼看着她,不说话,糟糕,上当了,他在试探她。
“想不到我的世子妃竟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容云往她的方向又走了几步,苏锦红唇突然上扬,抬起素手缓缓的勾住了容云的脖子,气吐幽兰,魅眼上撩勾人心魂,低低的馨香声在容云的耳边回响,“夫妻本是一体,世子爷藏了这么久,何不让我帮你?”
容云黑眸一凝,低头伏在她的香肩上,“你—可信吗?”拦在她腰间的手紧了几分。
苏锦抱住他,平静的声音响起,“你若肯信我,便足以。”
容云派人将苏锦送到了偏殿等候,自己去了神捕门,大理寺卿的人自然不敢怠慢,苏锦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夜间时分,容云才过来将苏锦接走。
风呼呼的吹着,天气越发的冷了,苏锦看着骑着马的容云,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靠在了他背上,“审的怎么样了?”
“秦大人改了说辞,拒不认罪,五日后,会堂二审。”容云拉着缰绳,回道。
片刻,容云怪异的声音响起,“你明日多穿点吧。”上京位于中原地区,十月份天气便渐渐转寒,各府的姑娘、夫人们都穿起了长裙,带了护手,而苏锦自觉身体底子好,从不带护具,身上也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衫,听容云这样说,气的又勒了勒容云的腰,她往日里,大晚上的又出不来,怎么能知道上京的夜晚,是这么的寒冷。
容云被她勒的“嘶”了一下,却没说什么,只是骑的更快了,嘴角隐隐勾勒出了一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