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忠脸色惨白的躺在护卫匡毅怀里,嘴角的血流淌下来,把衣袍染的鲜红,他无神的转动眼珠,发现除了自己的护卫之外,其他人都没有上来,甚至茹瑺等人都退到了衙役的身后,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可惜,太晚了。
匡毅正在疯狂叫医生,宋忠却轻轻的拉了拉他,用尽全身力气对匡毅道:“快,逃!”说完这句话,宋忠脑袋一歪,失去了呼吸。
匡毅身体一震,他也是锦衣卫出身,立刻就明白了。他轻轻的放下宋忠的身体,大喊:“这三个人有问题,快抓住他们。”说着拔出刀就冲了过去,其他护卫也跟了上去。除了几个衙役迎了上来之外,其他衙役愣住了,不由自主的让开了。
就在这时,茹常身边的一个衙役,掏出了一个口哨吹响,“滴滴”的刺耳声穿过前厅,立刻传到了布政使府外。几乎同时,厅外响起了“嗖嗖”的羽箭声和惨叫声。匡毅虚晃一刀,大喝一声:“张帆断后,其他人冲出去,大人是被谋杀的!快!”闪身向外闯去,衙役刚要往前追,却被张帆带人拦住。
匡毅冲到前厅,却发现大门紧闭,四周都是弓箭手,精锐的卫士无处躲藏,纷纷中箭倒地。匡毅定了定神,从背上的包裹里拿出一个炸药包,点燃引线,就扔了出去,其他几个卫士也学样扔出了炸药包。
炸药包并没有爆炸,而是喷出了浓烟,五个烟雾弹扔在院子里,一时间院子里烟雾滚滚,咳嗽一片。匡毅沉声道:“你们四个立刻出城,赵同去直沽、梁从末去山东、范德先去河南、姜涵允去京师禀报情况,记住,立刻走,不要回头。”
四个卫士知道情况紧急,连声答应。匡毅拍了拍几个人的肩膀:“走吧,我们冲出去,希望我们还能再见。”“嗯。”几个人朝着烟雾冲了出去。
匡毅看着几个人的背影,脸上浮出一丝狠辣,可他却没有往前跑,而是转头朝头花园跑去......
北平都司府。
谢贵还在研究调兵方案,突然卫士禀报:“大人,出事了,布政使司衙门那边出现了喊杀声,还冒出了浓烟。”
“什么?”谢贵扔下笔跑到门外,望向布政使司衙门方向。两个衙门离得距离并不远,大致在燕王府的东南和西南方向,所以可以听到喊杀声以及布政使府上空的浓烟。谢贵的心咯噔一下:“不好,都司大人出事了,来人,令龙虎卫、龙江卫立刻集结,包围布政使衙门,同时传令鹰扬、兴武等卫,紧守营寨,不许任何人进出。都司卫队立刻出动,去布政使衙门,解救都司大人。”
“是。”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响起,由远而近,瞬息间在都司衙门门口停下。领头的骑士高喊:“燕王殿下驾到,众官跪迎。”
谢贵的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回头看了看骑士后面的身穿亲王冕服出行的燕王,只见燕王神采奕奕,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威严无比。谢贵无奈的后退两步,下跪施礼,一时间身后的都司属官、卫士齐声跪倒施礼,口呼千岁。
冕服其实是不适合骑马的,但为了显示皇族威严,朱棣今天特意穿上了青色亲王袍服,头戴九旒冕。他轻提马缰,慢慢的停在谢贵的前面,朗声道:“谢同知,你是要去哪里啊?”
谢贵抬头道:“王爷,布政使衙门大火,且有喊杀声,应该是乱党作乱,末将要调兵前去镇压。”
“不必了,”朱棣打断他道:“北平都司宋忠勾结王弼,密谋叛乱,皇上密旨本王擒拿,本王令北平布政使茹瑺、按察使陈瑛设计将其拿下,你所听到的声音,就是本王擒拿逆党的声音。”
谢贵长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道:“王爷,宋将军谋反之事,臣并不知晓。请问圣旨何在?”
“圣旨?呵呵,因为你谢贵就是宋忠余党,来人,给我拿下。”朱棣大喝道。
谢贵大惊,退后两步,大喝道:“燕王谋反,众军给我拿下!”
朱棣、谢贵同时要拿下对方,可是朱棣身份贵重,都司衙门卫士有些不敢动手,但朱棣身后的卫士却如饿虎扑食一般冲了上来。燕王府的卫士本就比都司卫士精锐,加之都司卫士无心抵抗,所以立刻就被砍倒了一大片,少数人拿起刀枪随着谢贵一起反抗,可惜在燕王的重兵包围下,纷纷倒地,或者跪地请降。
最后场中只剩下谢贵一人,他已经身负重伤,长刀驻地,刀上的鲜血一滴滴的流淌在地上。谢贵回望四周倒下的军士尸体,惨笑一声:“燕王,逆贼,你会不得好死!”说着用最后的力气,拔起长刀,冲向燕王。
朱棣皱了皱眉头,挥手道:“放箭!”瞬息间,就听一阵弓弦响动,谢贵奔跑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他身上插满了箭镞。终于,他跑不动了,将长刀撑在地上,右手前伸,大叫:“逆贼!”然后气绝身亡,却尸身不扑。
看到谢贵死的如此悲壮,燕军不由的有些骚动气诅。朱棣却冷笑一声:“卿本佳人,奈何从贼!来人,将其枭首示众!”
看到谢贵授首,朱棣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布政使府方向,仍然浓烟滚滚,不由得暗道:文人办事就是不行,好像房子都烧起来了。不过这都无关紧要,宋忠、谢贵已死,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北平城。
“唐云!”
“在!”
“你带人驻守都司府,处理异常事件!”
“张玉,朱能!”
“在!”
“你们两个派人宣示城内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