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季山一摆起官威,有些胆小的已经生了退却之意,本来他们也只是看戏的。
“我不服!”屈州杰站在牧侯的棺材面前,“今日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屈州杰便是死,也不会跟你走!”
众人被他的孝心所感,竟又站出不少人来。
“方大人,我们知道您有公务在身,但看在我们的面子上,可否告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清说话人,方季山为难了,因为这人乃是他曾经的恩师,后来年老致仕,待在京城教一些贵族子弟。
“恩师--”方季山是真的为难了,难道要他说是太子妃让他来的?
若是太子妃被这群无知的人谴责,有任何的不好,那他在殿下面前还有命活吗?
可面对这么多人的诘问,还有曾经的恩师,他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牧侯一家恐怕是不能带走了。
他的恩师看他为难,沉吟道:“可是太子殿下亲自下的令?”
如果是这样,那谁也没办法了。
“不,不是。”
“不是?那是谁?”
“谁有这么大权力能拦下牧侯一家?”
“什么权力不权力,牧侯现在早就不是牧侯了,不过是个庶民,谁都可以拦他们。”
否则他们也不会被守城的官兵轻易拦住了。
“难道是刑部的人?”
“不一定,也许是大理寺的人啊……”
一群人听说不是太子下的令,连忙讨论开了。
“方大人,既然不是殿下下的令,能否通融一下,先让侯府的人带牧侯的棺椁回乡安葬,让屈公子跟您去,如何?”
这已经是个折中的办法了,也能两全其美。
“不可,侯府的人一个也不能离开。牧侯也不行。”方季山当然也想这样,不过太子妃可是特别交代了,不管死人活人都得拦下,否则让人出了城,就让他自己抬回来!
这下可是彻底惹怒围观的群众了。
“方大人为何如此不近人情!牧侯都死了,您连死人也不放过吗?”
“是在太过分了!”
“到底是谁下的这样的命令!”
“屈公子,今日有我们为你做主,您先让家仆带牧侯爷回去安葬,大不了,我们陪你一起去见官!”
“就是就是!我们就不信了,让牧侯爷的尸体先走--”
人群说着就要去阻挡官兵,让他们先走,屈州杰对他们深深一拜,哽咽道:“我屈州杰在此谢过大家了,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我看谁敢走--”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有如惊雷一般炸响在众人耳边。
这是谁在说话?
人群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一女子缓步踱来,身后跟着一位老者,那通身的贵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太子妃?”看见承意的身影,方季山有些心慌,“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什么?太子妃?这人是太子妃啊?”
方季山对人群怒喝:“大胆!见太子妃还不快行礼!”
“不必了。”承意不爱这些礼节,挥手免了。
“方大人,本宫让你做的事情,为何迟迟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