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河时,把裤子脱在了你身边,你把裤脚扎紧,扯开裤头就可以了。”
张南东本来想说别抓到了大鱼就得意忘形,别把鱼弄丢了。
可是又想到今天上午他耕田的奇怪情况和罾鱼的不同常理,就又闭上了嘴巴,按照儿子说的,扎紧裤脚,扯开了裤头。
只见张五即把右手伸进罾底部,用中指和食指夹住鱼儿的尾巴,就提了出来。
张南东正要大喊,哪里有这种捉鱼的方法。
但是他还没有张开口,张五即手一扬,一条彩虹就从对面的罾里飞来出来,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形,落在了裤头中间。
接着第二条第三条都落进裤头中间。
“好了,鱼儿都进到裤子里面去了,五即子,回家去。”张南东招呼儿子。
“爸爸,我还要待一会儿,还要给妈妈逮两个团鱼才行呀。”
说完,就又把罾放了下去,这一回,可是轻轻地放下去,水面上波纹不起。
张五即又跳下河,向上游走了十三米,那里是个石头坎,他潜入水中,好一会儿,才浮上来,一手捉着一个大团鱼。
张南东看清楚了,两个好大的团鱼,每一个都有八九斤,应当是有着近五百年的老鳖了。
冬狗夏团鱼,现在正是吃团鱼的最好时节。
张南东常常捉鱼,就还没有捉到这样大的团鱼。
可是五即子就双手一扬,两个团鱼从他手中飞了出去,落在放罾的水面上。
“太可惜了,团鱼又叫作水岩鹰,它一入水,度比鲤鱼快多了,到手的好东西又丢了。”张南东十分惋惜地说。
听到爸爸的话,五即子就说:“爸爸您看清楚了,那团鱼在什么地方呀。”
在这朦朦胧胧的月光下,张南东睁大眼睛望去,哟,两个大团鱼挂在支开罾的苦竹爪子上,张开大口,紧紧地咬着这苦竹儿。
张五即抓住团鱼,用手指在团鱼的眼睛上轻轻地一敲。团鱼就松了口,他又如法炮制,把团鱼丢入隔岸的裤子中。
父子俩才欢欢喜喜地回家去了。
麻曼曼把鱼从裤子里面倒入脚盆里面,其中一个最大的红鲤鱼居然跳了起来,然后又倒栽下去,张开口,抵着脚盆底部,飞快地旋转起来。
另外两个鲤鱼也跟着它转,只是都像在河里一样,平行游动。
麻曼曼心里很奇怪,她仔细地看了看这条尾巴朝上嘴巴朝地的红鲤鱼,现它的不同之处。
它的两根鱼须特别长,尾巴是黑色的,而其它两条,尾巴就是红色的。
黑色尾巴的红鲤鱼,还从来没有看到过。
她去了鳞片,蒸了三个整条的鱼。
麻曼曼要老头子赶快做来三个木盘子,盛上这三条鱼,才加上紫苏等佐料。
麻曼曼把三个盘子摆在桌子中间,一家人团团坐好了,他要大家闭上眼睛,各自伸手去端一个盘子。
先伸手的是一家之主的张南东,而后她麻曼曼自己,最后伸手摸盘子的才是五即子。
然后麻曼曼才开口要大家张开眼睛。
麻曼曼仔细一看,那条黑色尾巴能够倒立行走的大鲤鱼,就是五即子得到了。
麻曼曼心里有点奇怪。
她在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兆头呀,是好还是坏,她左思右想,想不出一个头绪来。
夜里,他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老头子。
张南东在床铺里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个什么名堂来。
张南东对妻子麻曼曼说:“是好还是坏,就看五即子的运气了。不过我想,应当是一个好兆头,就是往坏里想,也坏不到哪里去。”
麻曼曼听了,很不满意,就回答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了等于没有说。”
张南东觉得麻曼曼的话是对的,就翻了一个身,呼噜呼噜地睡熟了,懒得去想它,听天由命吧。
第二天早晨,张五即到吃早饭的时候还没有起床。
这很奇怪,因为以前每一天,只要爹娘一起床,他就会紧接着起床的。
麻曼曼喊了三次,没有听到五即子回应。
张南东火了:“怎么搞的,睡懒觉了。”
他走进儿子的房间,大声吼道:“懒虫,太阳嗮屁股了,还不起来。”
可是,五即子还是没有回答。
张南东走到他的床边,掀开被子一看,五即子还在昏睡着,只是他面孔绯红,鼻息微弱。
张南东大惊,伸手往他额头一摸,哟,滚烫的,就像烧开了的水一样。
张南东慌张地大叫了一声:“儿呀,你是怎么了呀?”
麻曼曼走了进来,看到儿子这副模样,不禁大叫一声:“我的儿呀,你是怎么了呀?”
一声未了,眼泪滚滚而下。
张南东,一个坚强的男子汉,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这个两口子,是十二分的喜欢自己的儿子。
麻曼曼边哭边说:“如果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就陪着他一同到地府里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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