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瞧手里的礼物,三皇子觉得,还是应该多跟施茜雅提个醒才对。
这么一想,他翻身就下了房子来,落在院子的房檐下,偷摸着站在窗外。
屋子里没有熏香,除了施茜雅在练字,就是卧室那边,有个小丫鬟在铺床叠被,显然一会儿施茜雅练完字,就要去睡了。
三皇子一直在等着,可是那丫鬟弄完后并没有走,而是在一边拿起圆绷来刺绣。
三皇子着急啊,就摘了一片树叶,直接丢到施茜雅练字的白纸上。
施茜雅一愣,飘过头看去,窗口那儿站着三皇子,正将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动作。
施茜雅先是一愣,随之抬头看去,隔着屏风,却依然能看见丫鬟在刺绣的身影。
施茜雅冲着丫鬟道:“你看看花园那边的海棠花开的怎么样了?还有芍药,要是开得好,你摘些回来放在花瓶里。”
丫鬟‘哎’了声,便起身就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施茜雅一人,她这才急忙放下笔来,走到窗口去,行了一礼道:“殿下?”
三皇子就站在窗口,怕被人看见,急忙一个翻身,轻而易举的就进了屋子里来。
“咳咳……”三皇子咳了咳,觉得有点尴尬,只好立即开口道:“你嫡母她想弄死你,然后用她自己的女儿替嫁,你……你自己小心一点哦。”
施茜雅闻言先是一愣,随之平静下来,“是,臣女心里有数,谢过殿下。”
三皇子想了想,看着手里的包袱,里面放着自己特意买给她的一对血玉手镯。
不过……她应该不会要吧!
连自己跟她说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她都这么平静,想了会儿,三皇子突然很自来熟的样子往前走,走到书桌边一看,笑了起来,“你在抄诗书啊,这字写得真好。”
施茜雅不知道三皇子来做什么,却只能应付着,“写着玩,打发时间罢了,只是天色已晚,殿下还不回宫么?”
三皇子先是一愣,这么委婉的逐客令,他还是听得懂的。
想了会儿,三皇子道:“明天宫里会派来嬷嬷照顾你,名义上是教你宫里的礼仪,实际上是特意来保护你的。”
施茜雅浅笑,“在自己家里,哪里需要保护了。”
施茜雅听到三皇子那句警告,心里着实吓得不轻,没想到,嫡母居然想来个替嫁?
可是这到底是施家的事,她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了,三皇子拿着礼盒,却始终没有递过去。
半晌,他道:“哦,那……那你自己小心点,我先走了。”
三皇子低了低头,好像有点失望。
为什么都不愿意跟自己多说几句话呢。
刚翻出窗户,三皇子又回头来看着施茜雅,“你……没事可以进宫来玩,来找我下棋,对了,我会瑶琴,萧、笛,其它的一些也会点,你会哪些?我给你准备好乐器?”
施茜雅面色有些尴尬,顿了顿道:“我只会瑶琴。”
三皇子笑着点头,“那也很不错啊,我母妃特别喜欢瑶琴,你们有话说,啊……那个,那我先走了。”
三皇子看着手里的礼盒,撇嘴,一跃身就上房顶了。
施茜雅一直养在闺阁之中,看到这里突然就惊喜了。
都说天子的几位儿女都在练武,轻而易举的就能飞檐走壁,而今看来,是真的啊。
“三皇子?”施茜雅轻声,可是,并没有人回音。
顿了顿,施茜雅坐回到椅子上,却发现再也静不下心写字了。
原本以为,嫡母只是言语苛待自己罢了,没想到,居然想弄死自己,让她亲生女儿替嫁。
毕竟,三皇子是天子的儿子,将来的亲王爵位是绝对的,亲王妃啊,多诱人的位置。
施茜雅顿了顿,想到明天宫里要派嬷嬷来,她又觉得好笑了。
自己这是需要人保护了。
想到这儿,施茜雅提起笔,继续练字。
三皇子根本就没有走,一直坐在房顶上,看着手里送不出去的礼物,他又叹气了。
………………
夜色,深深。
晚风有一种淡淡的凉快,似乎要把白天的炎热都吹走。
殷飞白进了宫,看着上书房里灯火通明。
果然皇叔在里头。
这么一想殷飞白疾步走了过去,里面安安静静的,她也不知道皇叔在干嘛?就偷偷摸摸的躲在窗外朝里面看。
里面皇叔正在看书,看来今天的政务是处理完了。
殷飞白整理了下衣服,迈着步子走进上书房去。
“见过皇叔。”殷飞白作揖行礼,这才看到皇帝面前的桌案上摆着笔墨,显然是在做事。
那他拿着书……
皇帝瞧着是殷飞白,放下书来,“过来。”
殷飞白‘哦’了声走过去,皇帝看着面前这个俊俏的小公子,叹气摇了摇头,“又上哪儿野去了?老三呢?没去找你么?”
殷飞白抓了抓脑袋,一边的大太监十分识趣儿的就泡茶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殷飞白干笑道:“老三去找我了,我们……”
皇帝看着殷飞白就觉得太阳穴青筋直跳,“你们两个又在干什么?”
殷飞白想了想道:“也没干什么啊,就是……老三很想见施茜雅,可是……额,他又去买了份礼物,想要送给她,可是……我们两个晚上去的。”
皇帝闻言冷哼,“晚上去的?怕不是走正门吧?”
殷飞白低下头,“就是要偷偷摸摸的去才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