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将洛小七说得一愣,果真是不能和女人对话,一对话她的本质展现无疑,洛小七淹了一口唾沫,还没到晌午手上的汗以酝酿在指缝之间了。
接着她又说道:“所以呀,洛姑娘你对我的态度和杭小姐的态度全靠我家二郎吧”。
洛小七羞愧的咬着牙,支支吾吾的答道:“是她背信弃义,背叛了我舅舅在先的,我只当给个教训”。
洛小七觉得和许曼聊天倒是可怕,正想到此为止转着轮椅就像走时,许曼再一次将她止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说道:“我的孩子还是别让她知道我的身份的好,我想让他干干净净,也像让他觉得他娘也是干干净净的”。
几次去看望许曼的时候,她是一派安详似乎外面的流言蜚语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哪知今天面对孩子她还是再意的,洛小七心头一酸,含着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到了第二天一早,张尚植徐汝良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成群结队的过来看许曼,许曼提着病摸了摸他们的头,手法还是慈母的,所说的话也是一个慈母无疑,教导他们往后要听虞师傅的话,这个戏班子以后就要靠他们撑起来了。
“我跟了你们师傅这么多年,是亲眼看过他和他师哥怎么把戏班壮大的,其中吃了不少苦,你们可要好好珍惜呀”。
几个徒弟默然的点头,皆泣不成声,唯有张尚植的头脑思维均简单,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了,徐汝良堵住他的嘴,更是不想让他破坏其中的气氛。
等到了晚上月明星稀,该说的话都说了干净,该见的人也都见着,要是张长信他夫人再来锁魂,她在睡梦中也能安安祥祥的去了。
这辈子跌宕起伏,有大气也有大落,唯一遗憾的就是牢了病还不能干干净净的回去,只希望她将下辈子的苦难连着这辈子一并受了,下辈子清清白白的做人就好。
许曼躺在床上,望着旁边疏星点点的碧空,终于是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她知道她可以下去和她的沈郎团聚了,活着的人让他看了心烦,还是下去看看他们才顺眼。
但她还不急,她想起身最后看一眼她的孩子,那是她在人世间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了,她突然有些害怕,怕她没有跑去看儿子的力气,空荡荡的当房子里就只剩她一人,她徒劳的伸出手凌空一抓,抓了个空,无声的唤起两个字:“易安”。
一滴泪滑过她的眼角,铺天盖地的剧痛和窒息,许曼抓住生命中最后一点力气扯住了床头的衣裳,拿到鼻尖嗅了嗅,想象着孩子穿上这件衣裳的情景,她没什么值得孩子留念的,唯有这衣裳,希望让她穿上之后孩子能够骄傲的说这是我娘做的。
那么这样,也就足够了。
苦痛渐渐消失,身体渐渐飘了起来,如幻如梦,她走过一条又黑又长的走廊,在那走廊的尽头便是一片光明,而在光明的深处藏着一个沈烨灵。
沈烨灵是十年前的模样,那个时候他应该是沈淮安,陪着江沅来看她,羞羞答答的逃跑了,过了几天又羞答答的跑来,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满了承诺,而她也是十年前的明朗的模样,绝代芳华,平宁一切,不曾经历过苦难,她将沈烨灵跑来给他的承诺又还给了沈烨灵。
这一刻她没有让他给自己赎身决心,就只当是一个过客好聚好散,没了他便去经历另一番痛苦,即便平平庸庸的活着也行:“诺,坏给你,你的承诺我受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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