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方思良放声大笑,眼角似乎有些湿润,道:“盛姑娘莫不是凭着这自负的性子,才成为黑道第一杀手的吧?”
话音未落,青霜剑的剑光扫过了盛逐月的脸颊,她轻盈拉开身位,一个下腰闪过剑锋。只见那锋利无比的青霜剑打中了放在一边的妖艳牡丹。花瓶应声落地,粉碎一片。
“我的青花釉里红玉壶春瓶啊!”君御看着地上的陶瓷碎片,仿佛能够听到心碎的声音。
盛逐月赶紧拉住君御,不让他往那边靠近,“碎碎平安啊,夫君。”
正言谈间,方思良持着青霜剑往下划动,马上就要砍到盛逐月腿上的动脉时,盛逐月一个抬腿,镶金边的白罗裙带起了一阵风,青霜剑再次劈空,劈碎了楼梯上的吊灯。灯罩瞬间支离破碎,楼梯上光线暗淡。
红芍屏息凝神,好像听见什么东西碎了一样。一声发自内心的哀嚎吓了红芍一跳。“我的五彩绣球无骨琉璃灯呀!”
解画屏拍了拍君御的背,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夫君,权当是破财消灾了。”
等方思良再想出招的时候,盛逐月已经运起内功,一团蓝色的气力推向他握剑的手,“寒冰绵延!”
随着一声娇喝,掌力不偏不倚,打中了方思良的右手,他五指张开,微微颤抖。青霜剑掉落在地,发出“叮”的声响。
一只绣花鞋踢起了青霜剑,下一秒便被盛逐月紧紧握在手中,方思良刚想上前,剑锋便直逼他颈侧。“没有实力却狂妄不已的人才叫自负,我这是自信。方少侠,你还不认输吗?”
只要方思良再动一寸,他脖颈上的皮肤便会被剑锋挑破,立马就可以去跟阎王喝茶。
“我输了,”方思良眼中的泪光早已不见,但不知是不是看错了,借着昏暗的光,君御似乎看到方思良的脸颊上有一行泪痕。“技不如人,就该愿赌服输。”
盛逐月淡然一笑,将剑的方向掉头,自己握着剑锋,剑柄让给方思良。“既然如此,那我们的赌约应当还作数吧,希望方少侠这一身好本事,可以为民除害,不要再让武林腥风血雨了。”
方思良推了推青霜剑,一脸疲倦,道:“盛姑娘果然好身手,方某输的心服口服。”
解画屏从楼梯上跳了下来,走到了二人身侧,咧嘴笑道:“这就对了嘛,皆大欢喜。”
君御收起了自己的扇子,握住了盛逐月冰凉的手,道:“方少侠,你总想着要成为天下第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呀,谁不想成为天下第一,可是那要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
夫唱妇随,解画屏此时当然也要附和两声,道:“你踩着那么多侠客义士的尸体,才走到了今日这一步。这把青霜剑下,藏着多少的冤魂。”
方思良微微眯眼,看向了解画屏,眼神当中是令人不敢接近的寒意:“姑娘何出此言,这青霜剑自从到了方某手中,就再也没有饮过血。我行事光明磊落,江湖传闻难道你们也相信?”
君御和解画屏对视一眼,难道方思良对那些比武失败之人惨遭毒手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盛逐月心中暗暗思量道:若是武林中人之死,跟方思良没有关系,那么幕后凶手又会是谁呢?
“这把青霜剑是师傅所赠,我不会让那些肮脏之人的血玷污它。盛姑娘,今日方某这把青霜剑就送给你,以示我退隐江湖的决心。”
说罢,方思良便转身准备离去,盛逐月却突然叫住了他,道:“方少侠,若是真有此意,何不将此剑送给你心仪的姑娘?”
听闻此言,方思良顿了顿脚下的步伐,良久,他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句,道:“利剑配美人,我赠与盛姑娘这把剑,只是棋逢对手,心生敬仰,别无他意。在下是有心仪的人,但,不是姑娘。”
这话震惊的红芍下巴都快要脱臼了,方思良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踏月而去。君御和解画屏看着盛逐月手中的青霜剑,错愕不已。
这就完了?
“但愿他真的能迷途知返,”盛逐月叹了一口气,将青霜剑插入剑鞘,道:“若是今日这场比武能还武林一个太平,也算是咱们积德行善了。”
红芍搀扶着解画屏,仍旧在喃喃自语,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们说让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如果不是方思良,还会有谁借着他的名义到处屠杀呢?”
如同一枚重磅□□,解画屏回过神来,赶紧挥舞着鞭子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喊,道:“哎,你回来,把话说清楚呀!”
翌日,折花房。
当折花坐在桌子上挥洒笔墨的时候,君御破门而入,身后还跟着解画屏和盛逐月,还有无处不在的红芍。
看到这一幕,折花下意识的藏起了自己刚才写的东西。团了一下,就塞到了别的书下面。
“你说,兵器铺的事情是咋回事?”君御跨坐在凳子上,拿着扇子给自己扇风,解画屏轻咳了两声。君御回头,似乎是察觉了一丝尴尬,赶紧把凳子腾出来,让解画屏坐下。
解画屏使了一个眼色,让红芍扶着盛逐月坐下。君御赶紧在一边扇风,解画屏随声附和,道:“对呀,你为什么给兵器铺的那些兵器乱编故事,恐吓客人?”
盛逐月叹了口气,用十分惋惜的口吻说道,“你知道这样会给君府的流水量造成难以磨灭的影响吗?”
折花有些心虚,偷偷看了几个严肃的人一眼,小声回道:“那我没有经验嘛!”
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