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陈厉正在家里吃着午饭,立马就收到一个爆炸性的坏消息。
据说陈家赌坊莫名其妙被人给砸了,因为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陈厉还没来得急思考,匆忙跑去陈家赌坊察看状况,他人刚刚来到赌坊外边,便听到里边的人传来愤怒的咆哮,怒道今日定要陈家赌坊给自己一个说法,如若不然定要将赌坊砸个通透,里边的赌徒跟着呼呵。陈厉脸色一变再变,急匆匆的跑进赌坊里边询问状况。
而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此时已经在回去苏府的路上,唐宇原本是想狠狠教训黄毛地痞,最起码一条腿换一条腿,但听完黄毛地痞跟小弟的对话,唐宇心里微微有些惊讶,想通黄毛地痞跟陈家之间的关系之后,便有了之后发生的剧情。
黄毛地痞看似粗狂暴躁,实则观察细微生性偏疑,对唐宇来说,对付这种心理活动全部写在脸上的人基本没什么压力,反倒是鹿田英这个赌坊主事,竟然懂得反咬一口虽然有点棘手,但总算是有惊无险。
他先往药铺买了几包诊治破伤风的药材,路过街道的时候又买了两串糖葫芦,正准备转身离开之时,身后忽然被人叫住,唐宇转身一看发现是个邋遢的瞎子,确切的说,是一个由小孩用一根竹竿牵着游走的邋遢瞎子。
瞎子对着唐宇行礼欠身,笑道:“冒昧打扰,请勿见怪。”
唐宇脸色疑惑,说道:“无妨无妨,不知……所谓何事?”
瞎子低头沉吟,简短意赅介绍道:“无意冒犯,只是…是这样的在下乃是一名算命先生,名为更五。不知公子可否相信所谓的缘分?”
唐宇脸上微笑,说道:“缘份如水,水随情动,来去自由,来去无声,但仅凭的却是一念之间,你问我,信与不信,自然也是一念之间。”
瞎子笑容灿烂,说道:“果然是缘分啊!”
唐宇淡淡微笑,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面前的小孩,小孩的眸子平淡如水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看着身前的青色石板,却对面前的糖葫芦始终是无动于衷。
唐宇眉头轻皱,再次说道:“不知先生所谓何事?”
更五脸上皱纹堆起,笑道:“不瞒公子,老朽云游天下已经五六余载,从天都一路卜卦算命来到温陵。卜卦算命乃是老朽的本职,算人荣、辱、祸、福、升、沉、死、生未曾有过分毫差厘。”
唐宇心里觉得好笑,这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第一个念头便是将这更五的身份跟昨夜茅山弟子划上等号。
这时,
更五抬起头来,空洞黝黑的眼睛,直视着唐宇的面容,像是能够看穿他心里,说道:“方才老朽经过,感觉公子并不是本地人,亦不是外地人。毕竟老朽是冒昧打扰,公子觉得是招摇撞骗,那也是情有可原。若是公子愿意相信老朽,不如说出自己的生辰八字,让老朽卜卦算测一番如何?”
唐宇笑容微敛,想了想轻声说道:“在下名叫唐宇,辛亥年六月、十五日、午时。劳烦先生预测预测,在下的运势如何?”
更五微笑点头,手指掐诀,淡淡念道:“乙木生与未月,地支亥卯,未合木局,日主八字强盛,年干辛金无根,却被满盘旺木所伤,致使神伤俱损不能用神,好在时支午火,有木局相生相助,此乃行大运之兆,公子早年定是行走大财之运。”
旋即,
更五手指突然划开,眉头顿时紧皱,疑惑说道:“怎会是“无妄之随”的卦象。”
唐宇问道:“不知这“无妄之随”的卦象,是什么意思?”
更五说道:“无妄之行,穷之灾也!”
唐宇轻声说道:“无妄之灾吗……”
更五脸色严肃,说道:“公子的运势位于西南方位,只可惜若是公子执意前往,从今日起乃至五年之后,公子将会落得倾家荡产,不得好死的下场!”
唐宇脸色平静,看向西南的方位,那里正好是苏府的位置。
更五声音淡淡,继续说道:“老朽不过是一个瞎子,这瞎子说话自然瞎言瞎语。老朽与公子相见,公子又愿意相信老朽,我两便是结了善缘。老朽无法相助,只能送公子一句话,这命运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事在人为,如若行善,或许能够逆天改命。”
唐宇若有所思,对着更五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先生指点。”
他从袖子抽出两张面额为一百两的银票,准备递给小孩抬头一看发现两人早已没了人影,转身发现不知何时,两人的身影早已经出现在远处。
稍顷,
唐宇这才转身,毫不犹豫向着苏府走去。
远处,
小孩用竹根牵着邋遢的瞎子,奶声奶气说道:“师傅,你为何要帮他算命,不是说每算一次寿命的话就会折寿五年。”
瞎子轻声咳嗽,血丝溢出嘴角,笑道:“师傅不过就是一条邋遢命,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关系,但这个人却不能死去。”
小孩疑惑问道:“为什么?”
“他必须继续活着,这个国家的百姓还需要他。”
……
唐宇哼着《烟花易冷》刚刚走进苏府庭院,却见丫鬟小婉摇着小辫子,跑到跟前睁着大眼睛,着急喊了几声姑爷,似乎非常激动。
“嗯…上次你不是说山楂味的糖葫芦不错,方才在路上看到有小贩在卖所以买了两根,你可以试试味道怎么样。”
小婉一直在照顾着自己起居,有时候还陪着自己解闷解乏,知道她喜欢吃的零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