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浅桑感受到了那灼热的视线,回眸朝着视线的方向去一撇,她想,不会错的,偷窥者就在自己右手旁边的不远处。
格格格的,陈小妹笑了。
“我想,你要是眼睛能看到就好了,你说说你啊,你看都看不到,就能上的厅堂下的厨房,要你能看到,还得了呢?”
“习惯了以后,看得到和看不到有什么区别呢?”浅桑一边说,一边捡起来一枚麦穗,老远的丢过去,不偏不倚正中陈小妹的篮子,陈小妹大惊失色。
两人汗流浃背的做事情,到前面,有大杏树,累的气喘吁吁,就坐在大杏树下休息,陈小妹将水囊拿出来,给了浅桑,浅桑咕噜咕噜的牛饮了一下,将水囊给了陈小妹。
两人喝了水,躺在沁凉的地面上,陈小妹能看到熟透了的杏子,但浅桑却看不到。
“我给你摘杏子,你等等啊。”陈小妹说完,一跃而起,好像敏捷的猿猴似的,三下五除二就到了树干上,杏子熟透了,陈小妹采摘了不少,放在衣袖里,放在衣兜里,可谓满载而归。
可就在陈小妹从树干上一跃而下的时间,却发现刚刚躺在这里的浅桑不见了。
“啊,浅桑姑娘!”陈小妹惊呆了,浅桑一个眼睛看不到的人,能去哪里呢?现在,外面一片热辣辣的,是个正常人都应该在树冠下乘凉啊,但浅桑呢,却忽而说消失就消失了。
不过是眨巴眼睛的刹那罢了。
“浅桑姑娘!”陈小妹将杏子丢在地上,回身,立即寻找,发现,压根就没有浅桑的影子。
“坏了,坏了,坏了。”
浅桑是个重要人物,人们都非常尊敬的,虽然现在浅桑二度归来眼睛已经看不到了,但这并没有损害浅桑在他们这群人心目中的形象。
他们对她的形象是根深蒂固的,知道她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人,现下,听说浅桑失踪了,众人有埋怨陈小妹的,有胡思乱想的,有冷静一些的,立即到田间地头去寻找了,但却并没有看到。
其实,刚刚在大杏树下,浅桑是听到了銮铃声,那銮铃的声音,是从田埂外的驰道上传过来的,那銮铃声是多么的亲切而又熟悉啊,她就那样侧耳聆听,就那样沉醉在了銮铃的声中。
并且,也就那样举步到路边去了。
今天,运气不好,驰道上第一匹马上的骑士就是裴玄,裴玄早已经惦念浅桑了,上一次偶然之间见到就已经念念不忘,只因为上一次是他去传圣旨,所以,沿途并不敢有什么闪失什么耽误。
现下,是折返回来,到陈家村,他刻意将马匹的速度降下来,似乎在走马观花一般,銮铃的声音飘散出去,很快吸引女孩来看了。
裴玄再一次看到浅桑,自然是心花怒放,他还以为,这一辈子都不能见到她了呢,之前,她就差点儿将浅桑给弄到手了,这女孩,是个谜一样的人。
言暄枫想要得到,言帝封想要得到,现在好,连白慎国都想要得到,这女孩,简直和历史与国运息息相关啊,现下,看到浅桑木呆呆的站在他们不远处,他立即策马过去了。
一把伸手,将站在马下的浅桑就拦腰抱住了。
浅桑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立即大吼大叫,但显然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她的叫嚷声,让田间地头寻觅的人都听到了,众人循声赶过去看时,哪里还有人影子呢?
浅桑刚刚上马,立即挣扎起来,但马背上的人,将一块涂抹了嗅盐的手帕凑近了浅桑的鼻孔,浅桑顿时头晕脑胀不省人事了,马儿得得得的马蹄声,已经渐行渐远了,至于浅桑呢,再一次失踪了。
“小妹,你究竟怎么搞的啊,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这荒郊野岭的,要是遇到人也就罢了,要是遇到什么狼虫虎豹,这不是葬送了浅桑姑娘吗?”旁边一个人疾言厉色的说。
“我……都是我不好。”陈小妹也气咻咻的,想要辩论两句,不过算了,毕竟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分辨。
“腿长在她的身上,她要去哪里,小妹哪里能时时刻刻都看着呢,你们毕竟忘记了,浅桑姑娘是一个人,不是死物,你们就不要责备小妹了好吗?这难道就是小妹想要的结果吗?”
为之争辩的是曾阿牛。
“阿牛哥。”小妹啼哭起来,扑入了曾阿牛的怀抱。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找一找,不要都斥责小妹了,刚刚大家不都在纳凉,要说弄丢了浅桑姑娘,我也算是独一份呢。”里正握着拐杖,一边说,一边拿起来草帽,朝着外面的烈日去了。
众人看到这里,也并不敢怠慢。都离开了,其实,他们唯恐浅桑遇到的是野兽什么的,毕竟,这麦地旁边可就是崇山峻岭啊,每一年都听说有什么大猿猴或者野猪什么的袭击人的事情。
那种事情时有发生,人们的警惕性就提高了,其实,这一群质朴的山民,哪里知道,真正恐怖的东西,是人,是人心呢?
人们去找浅桑,但却一无所获。
浅桑一个不小心,让人给掳掠了,现下,她清醒过来,只感觉鼻孔里一股非常刺鼻的气味,一个大大的喷嚏,那气味才逐渐的消失了,空气中弥散着一抹淡淡的桂花香,不很清冽,似乎是什么人在焚烧桂花的树枝。
对了,是已经制造成了香料的。
浅桑起身,发现自己现在躺在一张床上,摸一摸被子,这被子是典型的绫罗绸缎,因为非常之柔软,她还在迷惑呢,外面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