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荞心底咯噔了下,又出什么事了?
“何事,慌慌张张?”朱韫蹙眉,微怒。
贴身小厮语无伦次,“公……公子,府里差人来报,运送食盐队伍路过西凉山脚下时,被歹人劫啦。”
“你说什么?”
朱韫腾地,起身。
“数十车食盐被……被歹人劫走啦!”
朱韫蹙眉,咬牙道,“西凉山脚靠近兵器营,怎会有劫匪?”
宇逸寒眸光凉凉地扫了眼过来,诸葛云缩了缩脖子,尬笑了两声,“小王听闻朱公子欲常住宁家村,便急冲冲赶来了。不好意思,忘记交代属下盯着了。”
宁荞翻了个白眼。
朱韫入住宁家村,关他什么事?
“听说,朱公子病愈,便接手家族盐业,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还有心思吃饭?”宇逸寒冷笑出声,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奚落。
朱韫面色微变,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谢谢寒王提醒,告辞!”
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仍然能忍气吞声,实乃能人也。
宁荞默默地给他点了个赞,追了出去,高声唤道,“朱公子,您慢走!有时间,常来玩啊!”
看在百两黄金的份上,她怎么着也得表现出主人家应有的热情。
“一定!”朱韫回头,浅笑。
这笑,清浅,从容。
“朱公子,慢走啊!”
马蹄声远去,车帘缓缓落下。
朱韫隐去了眼底的从容、清浅,神情阴鸷,周身遍布萧杀冷冽的气息。
方圆百里,生人勿近。
“爷,寒王实在太卑鄙了,居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招数将赶走,只差一点,便查出真相了。”黄皮眼底隐过一丝狠戾,愤愤不平道。
“真相如何,不急!”朱韫敛了眼底的阴鸷,勾唇带起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容,“有了寒王的加入,游戏越来越好玩啦!”
黄皮额角冒汗,“……”
差点被戳穿了真面目,还好玩?
“今日,差点误了大事。以后,少和他正面接触。”
“是,爷。”
黄皮态度极其恭敬。
前院门口处。
宁子衿眼底冒着小星星,躲在宁荞身后,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掰着手指,碎碎念,“宁荞,你说,朱公子是不是长得很好看?他要是成了姑爷,可有花不完的银子啊啊啊……”
宁荞扬手,给了宁子衿一记爆栗。
“什么姑爷?野的。”
宁子衿瞪圆了眼,不可置信,“野的?还有正式的?是谁?谁是正式的?”
宁荞无语,“……”
这智商,真让人捉急啊!
“吃饭去!”
再不赶着去吃饭,全被诸葛云扫光了。
回到厅堂里,诸葛云还在碎碎念,“宁荞,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小王千里迢迢赶来,居然不作陪?”
宁荞语噎。
千里迢迢?
从辰河镇赶往宁家村半个多时辰,好意思说千里迢迢。朱韫自盐城而来,才是千里迢迢吧?
宇逸寒缄默,低头,静静地吃饭。
瞧着他风轻云淡的模样,宁荞气不打一处来,“宇逸寒,你怎能赶走我的贵客?”
宇逸寒沉默,“……”
宁荞无语。
伸手,端起餐桌上的白酒杯,一饮而尽。
“宇逸寒,你怎能这么霸道?”
又一杯白酒喝了下去。
“宇逸寒,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我,一个臭名远扬的寡妇,为了生活,容易么?”
又一杯白酒喝了下去。
“人家交了百两黄金,连顿饭都没有吃,万一找我要回去。怎么办?你负责?你负责么?”
又一杯白酒恨恨地喝了下去。
“贵客?”宇逸寒咀嚼着这两个字,神情缓了些许。
言外之意,不是她的相公。
“当然是贵客!”宁荞没好气地回道。
微醺之下,她白皙娇嫩的面容染上了一丝红晕,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想咬上一口。
“别喝了!”
“我要喝!哼!”
宇逸寒不怒反笑,“朱公子走了,本王便住下来。价格嘛,在他的基础之上,加一成。另外,小仙女免费陪小旺旺玩。如何?”
“真的?”
宁荞声音颤抖。
偶滴神呐!
她简直不敢相信,有这么好的事。
“当然。”
“谢谢!”宁荞一把抱住了宇逸寒,笑得合不拢嘴。
赚了银子,小仙女留了下来。
这买卖,忒划算!
土豪朋友,果然多多益善!
灯火初燃,她的俏脸微醺,趁着三分醉意,直接将朱韫卖了,“爷,您今晚就住下吧。朱公子刚刚铺好的床铺,舒适宜人,保管你乐不思蜀。”
“不去!”
“那,去哪?”宁荞急了,“爷,后院住满了。一楼除去厅堂、偏厅,就剩下这房了。”
“不用!”
宇逸寒负手,转过身,向门外而去。
“爷,您去哪?”宁荞咬唇,提醒道,“一旦达成交易,概不退款啊!”
一百一十两黄金哪!
怎能眼睁睁看着它飞了?
“二楼!”
宁荞微怔,须臾,讪笑,提醒道,“爷,二楼是女子香闺,您去,影响不好吧?”
“莫须有的相公都住进来了,还在乎影响?”宇逸寒冷哼了声,抬脚,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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