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乐神色一沉,“莫非是东宫贼喊捉贼?”
李佑莛点了点头,“据可靠消息,被杀的刺客也十分面熟。”
“六皇子那边也有了动静。”梁誉阳也出声道,“前些日子六皇子的人混到了东宫,据说给东宫送了些东西进去。”
“可能查到送了什么东西进去?”
“淮王已认定是东宫命人刺杀质子,送进去的东西想来也能猜到一二。”
李佑莛与梁誉阳都看向萧长乐,萧长乐思忖片刻才道,“看来我们还需要给淮王那边添把火。”
“侯爷之意……”梁誉阳蹙着眉头道。
“一把足以将东宫从现在的高位拖下去的火。”
“只怕不易。”梁誉阳接过话头,“东宫的靠山是靖国公,靖国公权倾朝野,初出茅庐的淮王想要扳倒东宫谈何容易?”
“正如你所言,东宫身后是靖国公,可靖国公为何是东宫的依仗,你可曾想过?”萧长乐道,“你当真以为圣上不曾忌惮东宫身后的势力吗?”
多年来,朝中只立下东宫,靖国公以为投靠了东宫便是提前效忠新君。
谁也不曾想到,圣上为了让东宫忌惮,竟借福吉公主和亲一事,赐封五皇子为淮王。
朝野上下,效忠东宫朝臣无不心下嘀咕,生怕站错了队,效错了新君。
“即便此次不能将东宫拉下马,经此一事,圣上也该知道东宫身后的势力有多么庞大。一旦圣上开始忌惮这些势力,你以为东宫之位还能稳妥?”
梁誉阳思忖着道,“若是逼得太紧,东宫狗急跳墙,发动宫变,到时又如何收场?”
“左右相国不会让此事发生,即便万一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圣上还有御林军,还有淮王,又有何虑?”
“侯爷,梁少卿所忧虑的事情并不无道理。纵然侯爷所言全是事实,但一旦宫变,便会有无数人因此丧命,无数妻儿会失去丈夫和父亲。成为了叛军,他们的妻儿都会被连累,梁少卿实不忍生灵涂炭而已。”李佑莛收敛了脸上不正经的笑,难得认真一回。
萧长乐抿着嘴,垂着眼,一时没有说话。
梁誉阳看了看李佑莛,李佑莛又看向了他,二人也都没有再说话。
沉默良久,萧长乐才道,“我拼尽全力,也不会让宫变之事发生,这是我允诺你二人的。”
“多谢侯爷成全。”
李佑莛与梁誉阳从元州候府后门悄悄离开,云峥进来道,“侯爷,事情已办妥。”
萧长乐点了点头,“接下来,静观其变就是。”
突闻圣上盛怒,皇后整肃后宫,淮王与京兆府尹又进宫面圣,指认指使此刻行刺质子的幕后黑手正是东宫。东宫内侍又秘密举报,东宫在府内行悖逆之事。
种种事件集在一起,矛头全部都指向了东宫。
皇帝为了避免造成冤假错案,特召东宫进宫与淮王等人当面对质。
当日对质内容不得而知,只知道圣上命御林军前去东宫搜宫,在东宫搜出了通敌的信件,还有皇宫布局图、以及边防布局图。
在东宫小内侍的举报下,御林军还在东宫的密室中发现了私制的龙袍等物。
听闻圣上大发雷霆,罚东宫在府内思过。
朝中大臣不断上折为东宫求情,但递上去的折子犹如石沉大海,再无消息。
不仅如此,东宫手上的特权也全数被收回,东宫也只剩下了一个头衔罢了。
朝中有辨清风向的大臣,借此机会上奏,废太子一事。
不过这些上奏就跟求情折子一般,石沉大海,再无回音。
“圣上的心思难以猜测。”梁誉阳感慨,“就连我父亲也不知身上此举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