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看着这一切,心中有一万个不解,可却看着秋池悠然自得坐于椅上品茶,似乎今日一切皆与她无关般模样,心下更是一份怀疑。
君秋池,到底是好是坏。
凌霄沉声问道,“秋池,为何有人要如此费心杀你,如今暗处明处,皆有人想治你于死地。”
秋池饮茶的手微微一顿,她放下茶盅,屏去身旁的白露与朝颜,才向凌霄回道。
“姐姐,你可还记得我说,我救了无了一命?我救他,甚至与他一同生活的地方,自然不是这永国公府,而是郊外别院。”
宫内,翊轩宫。
言弘坐于椅上,淡然看着白云南从踏入宫内便一直一副哀愁模样,不断来回踱步叹气,便半敛下眸而道。
“你脚下是塞北今年上贡的狮纹毯,价值少说千万两,若赔的起我可以让你再走几圈。”
言弘话音一落,白云南便顿在原地,僵着一张脸看向自己的脚底,嘀咕着。
“真是,人活着不如一张地毯……”
言弘扬眉,“它是贡品,你想和它比,先成了国师再说。”
白云南撇了撇嘴,“你们皇家就是这般不近人情。”他叹了口气,便坐于一旁椅上,边说边持起一旁青釉白龙纹持壶,“殿下,我是在感叹,这个君秋池不简单。”
白云南饮下一杯水后,才继而说道,“君秋池是姨娘所生,生母早亡,五年前便去了别院静养。但是……殿下可还记得五年前,永国公夫人与二小姐被人所杀,至今还未找到凶手。”
“而君秋池,好巧不巧,就偏偏是这命案的唯一在场者,可偏偏她说未曾看见任何人出现,也偏偏只她一人无半点伤痕,让这案件成了一团迷。怪不得未期如此恨她,这个丫头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在包庇凶手,甚至帮凶?”
“停。”言弘打断了白云南的猜测,修长的指尖敲了敲一旁的桌案,便没好气说着,“我让你查的是君秋池与康贤王有什么关系,不是她的生平。”
白云南讪笑着,低头拨弄着自己腰间玉佩,吞吞吐吐道,“说的容易,康贤王跟君秋池,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查。”
言弘拂袖站起身来,他负手而立,背对于白云南而道。
“我放那名死士回去,就是想激一激皇叔,没想到他竟没有丝毫破绽。”
白云南沉了沉声,道,“殿下,这些都是小事,兵书才是大事,太子那边去上林寺一遭,也是空手而归,可偏偏哪怕皇上质问,师傅也只说,兵书已现,缘者得。”
言弘沉思了半刻,才转身看向白云南,“亲眼见过兵书的,除了老国师,还有一人。”
白云南似想通了什么,眼中一片精明之意,嘴角微微上扬,道“我怎么把这位给忘了。”
永国公府,秋水院内。
秋池将自己经历之事告知凌霄,凌霄却没了声音。秋池低丧着脑袋,拨弄着桌上陈设物件,小心翼翼说道。
“姐姐,嫡母与二姐姐确实是与我在一起时被杀,可当时年幼的我,又能知道什么,当我反应过来时,她们便已经死在我面前了。”
凌霄回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是太过巧合,若有人害你,干脆杀了你岂不方便,若是有人想杀她们,又为何选你在时动手,若说想嫁祸给你,可你那时年幼,根本无法杀人,凶手为了什么。”
秋池苦笑,“我只知道,因为这件事的流言蜚语,我只能住在京外别院,被哥哥怨恨,被姨娘陷害。不过,若没有这些事,我怕还无法遇到无了,这样想来或许是天意。”
凌霄竟有些佩服她所依附的这位女子,幼时便经历这等阴险残忍之事,可如今却依旧心存善念,无比乐观。
“那这两日,总想方设法要杀你的君大小姐又是为了什么?”
秋池思索着凌霄的话,半晌才说着,“定是因为皇妃一事。从高祖起便有一规定,凡永国公之女,必选一人要嫁于储君,终呈贵妃位,这规矩已经袭了几代从未变过,而如今太子早立,父亲膝下也只剩两女,或许是大姐想更有把握些嫁入东宫吧。”
凌霄道,“那你如今待在这里,四处是敌,岂不找死。”
秋池再次低下了头,“我本想离开,可朝颜说是兄长带我回来……我便不想走了。小时候,我受了兄长很多恩惠,嫡母死后,我便再未见过兄长,可我知他怨我极深,如今我若能留下,我想弥补。”
秋池就这样与凌霄聊至深夜,才渐渐入睡,两个看似毫无关系的女子,机缘巧合中相遇,成为相互依赖的对象,可这看似简单的巧合,又岂不是一种天意,只是不知这是福是祸。
一清早,朝颜与白露便将秋池拉下了床,细细梳洗一番,换上了最为清雅又不失端庄的青衫罗裙,发只用一支白玉簪挽起,身披一素绒兰花斗篷,衬得秋池更加清丽脱俗。
凌霄望着铜镜中的秋池,不断感叹道,“秋池啊,有着一副好皮囊就得打扮,女为悦己者容,你这幅样子去见无了,岂不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秋池低声笑着,两个丫鬟却见秋池莫名其妙笑了起来,立于一旁面面相觑。
朝颜出声,“小姐,因您还未得到老爷同意入府,所以我们也不敢将太过华丽的首饰为您戴上,如此素雅最好。”
白露扶着秋池,脸微微沉着,“小姐快走吧,晚了又要被人诟病。”
等秋池到了祖母所在院落,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