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弘把玩着桌上所放茶盅,屋外街市的嘈杂之音,与此刻屋内二人这诡异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凌霄尴尬地望着言弘,他微微抿着唇,对于凌霄之言,倒也不语半分,可他一直勾着的嘴角,却让凌霄有片刻的不自在。
“你笑什么?”凌霄用手肘推了推他的臂而问。
“笑你无知,兵书若真如此好寻,这七十年为何无人得见?”
凌霄冷哼出声,“那是因为他们蠢,你想想兵书是何人之物?投其所好的去寻保证万无一失。”
“史册中对于那位将军,只有一句,判敌者,诛于高祖的描述。”
言弘一言,却令凌霄哑言,曾在秋池口中,她便知道她在后人的眼中是位背叛之人,如今再次证实这一言论,竟也不知该说什么。
“殿下信吗?”凌霄沙哑的声音响起,言弘望其一眼,便站起了身看向窗外街边。
“没有什么信不信,这就是当权者向后人展示的事实。”
言弘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叩门之声,云护站于屋外低声而道,“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三小姐请自便。”
待言弘离开屋内,凌霄便起了身,关上窗,便解衣而眠于榻上,她试探性地唤着秋池,整间房内却也只有她一人之声罢了。
言弘与云护立于长廊处,看着楼下一片热闹之景,莺歌燕舞,美妙绝伦,而他们则处于劝君楼的第四层之上,这里相比于三楼的富丽堂皇,二楼的纸醉金迷,更显得别致舒心些。
“何事?”言弘问道。
“郡主听说您出了宫,似乎往劝君楼方向来了。”
“那就让她来。”
言弘冷声而道,本想走向另一房舍,却在推门那刻停下脚步,似想到什么更好的法子,便重新走至凌霄所在门前,他转身看向云护,“你就站于此处。”
“咯吱”一生,门被人推开,凌霄拉开帷幔便见言弘含着笑,向床铺走来。
“殿下还有何事?”
“我救了你一命,你用兵书偿还可以,但本殿下还救了你情郎一命,你如何还?”
言弘低沉的声音,此刻却充满了邪魅,他幽黑的眸中闪着一丝微光,修长的指尖扯了扯原本齐整的衣襟,露出一片白质的肌肤,他一步步而来,腰间衣带也随之走动,从指间滑落,玉佩摔于地上发出清脆之音。
“殿下这一举动,是想让我以身相许不可?”凌霄看着言弘的举动,调笑道。“那岂不是便宜了小女,攀上了殿下的高枝。”
言弘本意脱去外衫的手,因凌霄一言愣了片刻。这个女子在如此情况下,没有半分慌乱,竟还直直地望着他。
她到底在想什么。
言弘手中一松,外衫便脱离其身,而被凌乱扔至地上,如今言弘浑身只剩一件里衣,若是平常女子,早已羞愧低头,她倒好那双眼中没有半分羞涩之意。
言弘看着凌霄面上无丝毫变化,便沉下了眸,里衣在眨眼间被其扯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这一次凌霄非但没有闭眼低头,一双眼却是睁得更大了些。
“殿下的身材可真好,一看就是练武者,就是可惜太过白净,很明显是养尊处优之人。”
凌霄坐于榻上,对于言弘的身材,评头论足,另言弘的脸色越来越黑,眸中更是染上了一层怒意。
“呵?你好像一点都不怕,我污了你的清白?”
言弘逼近,一双手牢牢掐住凌霄的脖颈,便压制着她向床铺倒去。
“我说过了,这样一来,有利的只有我,平白得了一位有权有势更有貌的夫君。”说着,凌霄轻笑,手附上言弘的胸膛,来回抚摸。
言弘松开掐着凌霄的脖颈,而是拽住了她不断骚扰着他的素手,眼中怒意越来越盛。
本想有意戏弄一番,却不想这女子到真是一朵奇葩。
“三哥哥在里面是不是!”
屋外,一女子带着薄怒之声传来,还未等旁人答复,那女子便一脚踢开了房门。
落入眼帘的便是一派凌乱之景,帷幔因屋外寒风而飘起,烛火摇曳,床榻间一对璧人相拥而眠,屋内一片旖旎。
“三哥哥!”
见来人踢开房门,言弘握上凌霄腰间,一个翻身便使凌霄爬于其胸膛之上,头枕于其臂弯处,一副情深妾意的模样。
“轻点……我背后有伤!”凌霄紧咬着牙在其耳畔狠狠说着。
她就知道此事根本没有如此简单,果然……他非但戏弄,而且利用。
“你最好好好配合,否则,我让你清誉不保。”
“那你可记住了,这是我在帮你,少说五百两报酬。”凌霄一巴掌拍向言弘的胸口,声音清脆无比。
“殿下,您弄疼小女了,夜还长,急什么。”凌霄头埋于言弘身侧,紧着嗓子,用无比娇媚之声,细细唤着,另听者生生抖了一下。
“贱人!居然敢爬我三哥哥的床!”那女子狠狠上前,从腰间取出一细长的软鞭向床榻抽去。
因凌霄处于外侧,那鞭子定是正中她身,便只能一手抓起言弘的臂,生生向里翻滚,而言弘便因此翻身,将其护于身下。
“啪”的一声,鞭子骤然抽向了言弘身后,里衣因此映出一道血痕,十分醒目。
“三哥哥……”那女子不想竟打中了言弘,顿时睁大了双眼,就连瞳孔都似放大了般,她连忙将鞭子仍于别处,而颤着。
“三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对不起!你为什么要护着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