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漓垂首,“若是此事与我无关,我自然三缄其口作壁上观,但今日若非我洞察先机,岂非要害了贵妃娘娘的性命?那人心思歹毒令人发指,我若不彻查到底,只怕未来都难以安睡,皇上既然感激我,想要赏赐与我,那便将今日的事情查个一清二楚,当是赏赐罢。”

白月川沉默了一刻,“王妃当真要彻查到底?”

蓝漓启唇,还未说话,只听外面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冷峻男音,“查,必须要彻查到底!”

殿内的人神情都是一震,这声音,只要伺候在宫中的人都是知道的,那不是别人,正是白月笙。

太后眸中冷芒一闪,没想到找人拖住他也没用,他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赶了过来。

白月笙上前,关心的扫视蓝漓一周,确定她一切安好,才松了口气,但瞧着这内殿剑拔弩张的气势,那口气到底也是没有彻底松下去。

“皇兄,臣弟在门口的时候已经听到你们里面讨论的事情,这个宫女,如果不是有人指使,我想她没这个胆子算计心儿。”

白月笙又道:“宫中的事情自有皇兄做主臣弟不敢有什么二话,但这个宫女竟然赶在宫中明目张胆暗算贵妃陷害华阳王妃,如果不做妥善处置,追查一二,只怕以后人人效仿,皇兄在这宫中还有何威信可言?”他话说的保留,如果不追查,以后后宫人人自危不在话下。

白月川眯起眼眸,阿笙的两句话说的,他几乎是骑虎难下了。

良久,白月川道:“她咬紧牙关不松口,只怕并不好查。”说着,视线淡淡扫过太后。

太后端着脸庞坐在那里,一开始的惊怒之后,此时已经恢复正常。

白月川不由皱了皱眉,这是笃定了自己不会追究下去,以免大家都难看吧?也罢,便借着今日这个机会,也好让太后碰壁受挫,以后做事的时候考虑再三。

顺便,也好将贵妃身边的那些魑魅魍魉好好的清理清理!

白月川忽然开口:“好,阿笙,你且去查吧,只要你能撬开她的嘴,说出背后指使之人,朕必追究到底!”

“是!”

白月笙应了。

太后面色微变,似乎是不可置信一样的看向了白月川。

白月川别开脸却是当做没有看到。

蓝漓淡淡道:“让她说话倒也不难,她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奴才,想必前后来历宫中都该有记载才是。”

那谢嬷嬷上前道:“这绿柳并非娘娘带进来的贴身丫鬟,只是为人机灵,所以从内务府抽调过来伺候娘娘的,前面一直在外殿伺候,去年的时候因为幽风和霜花都染了风寒许久不好,娘娘身边缺人,才将她调了过来,如今想来,当时这宫中的风寒起的莫名,怕就是这丫头搞的鬼了。”

“嗯。”蓝漓点头,“她既然能从药方上下手,想必也懂些药理。”

嬷嬷又道:“只是她素来本分,也极少和人来往,这怕是不好追查……”

“是吗……”蓝漓沉吟,这样的人,你去她住处,也未必是能搜得到什么的。

“那她可有什么爱好习惯?”

那些宫娥们相互对看两眼,摇了摇头,她们是谢贵妃带进来的,难免有些排斥后来进了内殿伺候的绿柳,一来怕抢功,二来也是不信任,自然也不会过多留意。

谢嬷嬷道:“没有,很少见她有什么爱好习惯。”

白月笙冷冷道:“谢嬷嬷倒是对这个绿柳很熟悉,爱好习惯为人处世你都熟记于心。”

谢嬷嬷愣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不卑不亢道:“老奴是贵妃娘娘贴身的教养嬷嬷,从贵妃娘娘生下开始便一直照顾贵妃娘娘,对贵妃娘娘,和她身边的人事都十分的关注,这些宫娥们,老奴自然是更清楚的,这样也好方便支配她们更好的伺候娘娘。”

这一番话说的当真也是滴水不漏。

蓝漓笑了笑,道:“谢嬷嬷,我有点好奇,你说着绿柳平素机灵的很,又本分,又没什么特别的喜好,还不爱与人交流……我进来的时候却瞧着这宫娥与外殿两个宫娥很有些话能说,瞧着很是相熟,倒不像是不爱与人交流的样子。”

“这……”谢嬷嬷慢慢道:“同在一个屋檐下当差,有些话说也是难免的,许是老奴上了年纪,留意的也不那么清楚了吧。”

“是么?”蓝漓挑挑眉,走上前去,在那绿柳的喉间和后颈上按了某两处穴位,绿柳长吸一口气,蓝漓道:“那药方,到底是谁给你的,你也看到了,如今皇上彻查到底,你若不说,便要担上谋害贵妃的罪名,不但你自己丢了性命,连你的家人都无一幸免。”

“我……我……”那绿柳满面惊恐,“我不知道……”

蓝漓冷笑,“你亲手交给我的药方,你自己会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是真的——”绿柳连忙道:“奴婢真的不知道那药方是何处来的……奴婢生来粗贱,进了宫之后也是处处受人排挤,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道贵妃娘娘身边伺候,又因为不是她进宫时候贴身带着的丫鬟,只能在外殿干些洒扫的粗活,去年虽得了机会能进到内殿伺候,但也进不得贵妃娘娘的身……”

在宫中,跟什么样的主子,决定这个奴才什么样的命运,这个绿柳有心攀附,也的确是常事。

“这与你给我药方有什么关系?”蓝漓问道。

那绿柳又道:“贵妃娘娘病重,今日王妃前来诊病,内殿外殿都忙的紧,奴婢瞧着幽风姐姐本要拿贵妃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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