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想要送你最亲爱的妹妹我去北狄和亲呢……你是对我多好,要将我送到那个地方去?!”

玉妙人浑身僵硬,脸色惨白,她忽然意识到一切都是真的,她已经无路可走了,“不是这样的,当初的事情不是这样的,是这些刁奴骗你,我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我……姝人,我是你姐姐啊,我们小的时候一起学女红,一起扑蝶,一起戏耍夫子……我们关系那么好……姐姐怎么可能那么对你……姝人……”

“是与不是,如今还重要吗?”玉姝人站起身来,半扬起下巴,低声吩咐:“本宫不想再听她说出一句话。”

“是。”

玉姝人的身后,宋嬷嬷和几个丫鬟上前,不顾玉妙人的叫喊和挣扎,将早准备好的药塞进了玉妙人的口中。

玉妙人狼狈的跌在一旁,喉中咳出血渍,张口,却只能发出暗哑的嘶叫。

“这是姐姐最引以为傲的玉家秘药,这么多年,也没少在别人身上用过,今日就让姐姐也尝尝这些药的滋味儿。”玉姝人也不故作姿态,冷冰冰的说着,刚要转身,却又慢慢道:“对了,忘了告诉姐姐,其实那刺客一事,不是小妹我,而是——”她俯下身子,在玉妙人耳边说了一句话,“小妹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她用最温柔平静的眼光看着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浑身抽搐,全是不可置信。

玉妙人嘶叫着,发泄着自己的震惊和愤怒。

玉姝人拿出手帕,为她擦去额上冷汗,“你不相信?我也不敢信,但事实就是这样,你放心,等你下了天牢,父亲肯定会第一个站出来上书……要你的命!哎……姐姐啊,你活了这么多年,难道就不明白弃子的道理吗?”

弃子!

弃子。

弃子……

这两个字尖锐而直接,戳的玉妙人本就千疮百孔的心鲜血直流。

玉姝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知道,喉咙灼烧一样的痛她也无法顾忌,她出生高门大户,又怎会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以前冷眼旁观别人,如今轮到了自己,只觉得浑身冰凉,像是在寒九腊月被丢进了万年不化的冰窟一样……

她不想死,一瞬间脑中闪过无数可以求助的人,那些人的脸却渐渐全部模糊,事情发生到现在,祖母,父亲,母亲,那些人但凡有一个人愿意救她,也早该有所行动,想来也不过是怕此时插手,引火烧身吧……

而皇上……

她忽然笑了,笑得很凄凉。

不远处似乎传来了御林军铠甲碰撞的声音,又似乎是没有,前程往事,她也不愿回忆,此时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就是死,也要死在这皇宫里!

……

水阁

白月笙蓝漓二人一回来,整个水阁就乱成了一团。

跟着的护卫都是大惊失色。

“小姐,我去帮你拿药箱。”彩云立即道。

蓝漓点头的空儿,和别人一起将白月笙扶到床边坐好,动作利索的剪开衣服,看着那道伤口,纤细的眉毛都蹙成了两条麻绳。

战坤面带担忧,“既是中毒,不如直接帮王爷把毒吸出来——”

“谁吸?”

“我——”

“难道没中毒?是嫌自己命太长?”

“可是——”

“出去。”

蓝漓的表情平静而淡漠,根本没抬头,语气中的冷意却让战坤不敢造次,还真的闭嘴了,一旁彩云小心的看了蓝漓一眼,立即将战坤拉出来,交给府中其他大夫负责上药包扎,并且低声道:“我家小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你最好别招惹她。”

战坤愣愣的点头。

白月笙脸色有何黑紫,却笑道:“别担心,我心中——”

有数……

“闭嘴。”蓝漓却简单粗暴的回了两个字,给他扎针的时候不知是故意还是失手,下手有点狠。

然后,一针又一针,一下比一下痛。

白月笙有些无奈,“你这样下去,我毒不死,也被你给扎死了。”

蓝漓面无表情扎下最后一针,更痛。

着实……痛的白月笙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小姐,药箱来了!喏,这个是麻醉散——”彩云说着,递上一个瓷**,蓝漓却并不接,而是拿出外敷的伤药,匕首,用来消毒的高粱酒和包扎伤口的纱布备好,冷道:“灯。”

彩云立即将灯拿到近前。

蓝漓消了毒,握住匕首,就要朝着白月笙伤处划去。

彩云欲言又止,又不敢说,那种皮肉之痛,以前不是都要抹麻醉散的吗?这怎么直接就——

白月笙却视线如常,也不见畏缩,就这么静静等着,蓝漓的刀子停在了划上皮肤的前一刻,僵了半晌,还是拿过麻醉散撒在了白月笙的胳膊上,轻轻的吹着,等药粉慢慢生效,才用匕首在伤处划了个十字,将那箭头取了出来,扔在一旁的托盘之中。

期间,白月笙神色如常,视线只是落在蓝漓的脸上。

蓝漓在自己的药箱内找出一颗朱红色的药丸,动作不怎么温柔的塞进了白月笙口中,然后转身向外。

白月笙坐在床榻之上,看着蓝漓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除了无奈,他其实还有些诧异,她……到底是怎么了?

“去请封先生过来一趟。”蓝漓吩咐。

既是中毒,自然要解药,但解毒并不是蓝漓所擅长的,她只能封住白月笙的穴道,抑制毒素的蔓延。

彩云不敢托大,立即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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