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漓呐了呐,“不是说没露脸,为何还会被认出?”何况还服了**。
蓝烁无语,“我哪知道,你就说现在怎么办吧。”故弄玄虚截胡了公主的婚事,如今还被认了出来,为何他觉得此次是摊上大事了?
蓝漓靠在马车内的软塌上,微眯了眼。
蓝烁不由瞪她,“你不会是想卸磨杀驴不理会吧?”那可是公主!
蓝漓掀起眼睑,“没……我就是有点困。”
蓝烁:“……”
*
蓝烁是个嗅觉敏锐的人,他总觉得那件事情不会轻易就那样结束,所以随着蓝漓回到王府之后便没走,打算等着蓝漓睡醒讨个具体应对的办法。
月份大了,蓝漓睡得也沉,华灯初上还没清醒的意思。
白月笙却已经回府,听闻蓝漓今日出去了一趟,免不得关心询问,得知一切安好,是蓝烁陪着去的,又放了心。
水阁外室内,白月笙和蓝烁面对面坐着,蓝烁见了礼,视线从容,不见拘谨。
白月笙抿着上好的君山眉峰,淡淡道:“听说蓝大人前几日递了太常寺左卿这几年的政绩考核。”
“不错。”
“政绩考核并不合格,就意味着少卿职位不保,太常寺少卿是赵皇后的堂弟。”
蓝烁慢慢道:“政绩不合格是因为能力不足,我既为考功司郎中,一切当以朝廷为重。”
“如此你不怕开罪陆泛舟和皇后吗?”
太常寺的左卿,仗着是皇后堂弟的身份,以权谋私,将手伸到了户部去,惦记上了滨州治灾的银两,但因为他是皇亲国戚,没人敢得罪,可那户部真正的负责人是陆泛舟,陆泛舟的能耐,没有人可以在虎口拔牙,从陆泛舟的动向上来看,显然是发现了什么,却在此时,蓝烁直接递了政绩不合格的折子,经多番确定,免了太常寺少卿的官。
蓝烁抬眸看向白月笙,“王爷是在考验我吗?”
白月笙不语。
蓝烁道:“陆泛舟虽然在朝中势力颇大,户部也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但那太常寺少卿毕竟是皇后族人,便是陆泛舟也不好开罪,若非此次他做的太过,陆泛舟也不会忍无可忍,然一个太常寺少卿,料理了便料理了,皇后一族的颜面却要不保。”
所以他才会在这个时机递那道折子,皇后族中也有许多在朝为官任职要紧部门的,自然会乘着这个时机大事化小,免除一个太常寺少卿,既保了皇后一族颜面,又消除了户部蛀虫,还让陆泛舟不至于被皇后族人迁怒。
白月笙眼眸动了一下,“若蓝大人因此被皇后族中之人迁怒呢?”
蓝烁笑道:“那少卿约莫会迁怒我,但皇后族中人不至于。”
“为何?”
“赵氏一族若是没些明白人,也不能屹立大周百年不倒,蓝烁所为,并无不妥,职责所在而已。”
白月笙不由对蓝烁投去激赏,“蓝大人很有头脑。”
“王爷谬赞,蓝烁愧不敢当。”
白月笙又问:“不知蓝大人对滨州治灾一事有何看法?”
滨州地处卞南,三江交汇之地,灾害频发,鹰羽卫常年驻扎滨州,督促修堤事宜,朝廷也拨了大笔的银子过去,十年时间却未见好转,这段时间,白月笙和白月辰可谓为了此事颇废头脑。
蓝烁想了想,道:“若是依着历朝历代的经验来看,十年倾力付出,却没有成效,要么是户部的人逐层剥削吞没修堤银子,要么就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利,更有甚者企图利用天灾中饱私囊,而今户部有陆泛舟,手下当没那不长眼的敢乱伸手,滨州又是鹰羽卫坐镇,自然也不会有中饱私囊,拖延治灾的。”
“那为何十年付出不见成效,反倒屡有溃堤之嫌?”
蓝烁道:“曾有人跟我说过一个很新奇的词汇,叫做水土流失。”
“何谓水土流失?”
“她说的很怪异,大概意思是因为流水,风沙,还有人为的破坏,导致频繁涝灾,溃堤难修。”
白月笙凝眉:“的确新奇,本王第一次听,可有解法?”
“当时只说到此处,并未深谈。”
“那不知此话为何人所说?本王倒是很想拜访一下。”说不定可以得到彻底治灾的办法,有利民生。
蓝烁笑而不语。
白月笙道:“怎么,不方便告知吗?”
蓝烁看了一眼内室,道:“那人便是家妹。”
白月笙愣住了,早知蓝漓蕙质兰心与众不同,白月笙没来得及怀疑什么,却是下意识的信了。
恰逢此时,内室蓝漓清醒过来,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
桑嬷嬷李嬷嬷上前伺候着。
蓝漓瞥了一眼外面,“王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月笙自然而然上前扶持,“刚回来一会儿,可睡得好?要吃些什么?我吩咐他们去准备。”
蓝漓道:“不必太麻烦,随意准备些热食就好了。”话落,却见蓝烁和白月笙的神色有些奇怪,忍不住摸了摸脸颊,道:“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儿?”她暗自思忖莫不是睡觉压着了有红印子,还是流了口水吗?
蓝烁笑道:“我们方才在说水土流失的事情。”
蓝漓啊了一声,看看蓝烁,又看看白月笙。
白月笙将她扶到软椅那坐下,“你是不是有办法?”
“这个……”蓝漓呐了呐,偷偷瞪了蓝烁一眼,回眸却见白月笙正在看她,忙笑了一下,“也不是没办法……”
蓝漓当下便将滨州的情况简单的给白月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