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请小心。”语气急促……呃,难道是慌乱?反正和平时的中正平直不一样。
我也有点尴尬,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身体太差,连协调性也不行。是否,以后让真正的国子监总教头也给我补补武学课?这样的身体状况,将来无论是坐龙位还是逃命,显然都不适合。何况我还得负担我父皇和母后,他们的年纪都不小了哇。
这么想着,我就提出要求,“顾大人,咱们国子监的信条是:德志体美劳,全面发展。我知道我武学课不行,能不能请您也指导一二。”
我以为他会答应,因为他具有模范教师的素质,加班加点无怨言,不求财也不求利,为了大燕的将来,什么都肯做的,真正肯燃烧自己,点亮别人。但哪想到,他却拒绝了。
“太子殿下将来不必上阵杀敌,不必学太多武功和兵法。”他的脸,有点可疑的涨红,“要做的只是强身健体,只要每天早点起床,把一年级就教过的五禽戏勤加练习,回皇宫时,时常去爬爬钦天殿那边的长石阶就可以。”
我看他,纳闷。
“拳不离手,不管做什么,坚持是必须的。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不成。如果天天练习,我包管太子殿下半年后,身体一定会非常好。”他继续说,像是掩饰不安。
我仍然看他,仍然纳闷。
他的脸……为什么越来越红?什么情况?难道是我扑他一下,他就害羞了?他是带兵的人哪,天天和士兵们同吃同住,被我,一个“男人”扑一下,怎么是这个反应?
但我没机会深究。因为顾荒城很快就端茶送客了。而我要关心的事太多,转眼就把这不和谐的一幕扔到了脖子后头。
回到我自己的屋子,我倒头就睡。这一个月来连轴转。我真的身心俱疲,头一沾枕头就人事不知。跟原始的死亡似的。再睁开眼,天已经大亮。
我蹭一下从床上跳起,生怕上课迟到。我通过地狱式的训练才落下的好名声,可不能在第二天就毁掉。人就是这样,档次一旦上去了,就很难下来。所以说,以前当个差生,其实也有很快活的地方。因为没人对你有期待。
好在这些日子我也被训练出来了,动作非常麻利,出门时正遇到同样慌慌张张的小武和阿邦。我们三人没空说话,心照不宣的笑笑,背着书袋,一边系衣服,一边往学堂那边跑。到国子馆门口时,又差点撞上公羊潇洒和赵关。
昨天那么多人给我写“服”字,赵关很挣扎来着。写吧,他非常不甘愿。将来我们都当上皇帝。我若拿这事来说,他脸面上不好看。不写吧,就显得气量非常小。据统计。当时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写了。因为学子太多,后来卷轴上的字都特别小,这才将将够容量。只是到了最后,他忍着众多鄙视的目光,仍然选择不写。说起来,这人脸皮真够厚的,当时硬是忍着没有脸红。至于回到他自个儿屋里,咬了多久的手绢。有没有啃过桌脚就不得而知了。
“闪!速度闪!好狗不挡道。”小武嚷嚷着。
我闷头跑,一下子撞在公羊潇洒身上。
“哎呀。硌到我了。”我恶人先告状,“没事吃点肉补补吧。骨头这么硬!”
公羊潇洒哈哈大笑,惯常的fēng_liú潇洒中有豪气万千。
最近他经常给我不一样的感受,此时的他显得非常开心,似乎所有的阳光都洒在他身上似的,“我家纷纷又活过来了啊,这样毒舌的时候,表明你终于正常了。”
哼,本太子从十二姑娘山上的事故后,是一直放不开来着。但,你管得着吗?再说,我正常了,你穷开心个什么劲儿?只能说明,身为你的劲敌的我,实力更强大了。
我做了个鬼脸,绕过他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嘟囔,声音不大小不小,恰好让他听见,“某些人大清早的不上课,到处乱晃,真是无聊透顶。”
“我们不同年级,我早上没课啊。”公羊潇洒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我说的是另外的某人。”我加大声音,跑得无影无踪,只听到身后赵关的惊叫。
哎呀,姓赵的和我同一年级,选修的话也有很多相同。大概他昨晚太纠结了,忘记早上有政论课。教政论的迟先生虽然姓迟,但最厌恶别人迟到,更不允许无故翘课。他敢晚半步,就等着手心吃竹笋炒肉吧,异国太子也没得商量。
看吧,身为大燕太子的我是多么善良而正派,居然还好心的提醒他。不过嘛,我掐着时间来的,我能赶上最后一刻,赵关还得回屋拿书,等他到达……咩哈哈哈哈……
果不其然,身为太子党三人组的我、阿邦和小武,抢在迟先生迈进学堂的脚步前,坐在了座位上,气喘吁吁。赵关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正追上迟先生的屁股。于是当天上午,啪啪啪的声音和闷哼在同学们耳朵中回荡。
我向赵关投以同情的目光,很是有同学爱。下课的时候,还特意走到赵关身边,叹息着拍拍他的肩膀,“节哀!节哀!唉,迟先生太狠心了,也太残忍了!看看,看看,怎么两只手都打了,这让你怎么吃饭,又怎么上茅厕啊。太过分了!哈哈哈,别误会,我不是乐,我是喉咙发痒,这才发出与笑声类似的声音。不过刚才打手板时还挺有节奏感的,比音乐还好听啊有没有?哎哟,这手,都肿成猪蹄了。也好,回头有人问起昨天你为什么不给我写服字,就说手伤了,写不了。放心,谁敢非议,本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