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下的不是十香软筋散吧?”我随口一问。
哪想到她很惊讶,“咦,你知道这种药?很好用的,无色无味,害人于无形。”
还真有啊!真有这种东西啊!武侠瞎说的啊!我哀号。
很快,我的“病”惊动了父皇和母后。
当然在此之前,我特意叫红拂和绿珠先请了温太医来,好提前作弊。他老人家非常非常生气,把曹远芳好一通数落,不肯帮忙掩饰。毕竟,是药三分毒,他老人家医者父母心,最恨害人的勾当,哪怕无大碍的毒。不过当知道曹远芳已是皇家秘密知情人,也只好善罢甘休,只一个劲骂着:胡闹!简直是胡闹!
我发现曹远芳这个二货天不怕地不怕,却偏偏很怕中老年男性。比如我爹,比如她爹,比如温小太医的爹,也就是温老太医。
她被数落得抬不起头来,恨不能跪下痛哭流涕,我又觉得不忍心了,连忙逼出点眼泪,可怜兮兮的看着温老太医。果然,他老人家受不了我卖萌,对曹远芳喝道:下不为例,这才算揭过这一篇。
自然的,当我父皇母后赶到,温太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说我只是过度疲劳,好好休息些日子保证活蹦乱跳,我那可敬的双亲才算放下心来。自然,我父皇晚上回宫,又被我母后好一能埋怨,却是后话了。
曹远芳躲在暗中观察,看到温太医院表现后,各种羡慕和崇拜。演技太好了啊!她都恨不能拜温太医为师了。也不想想,要保守我是女孩这样的秘密,温太医没点功底,没点沉稳的心理素质行吗?太大的秘密。是会把人压垮的。
突然想起一个故事:某法国皇帝长了一双驴子的耳朵,这个秘密只有他的理发师知道。但是理发师不敢往外说,否则就会被砍头。最后他憋得实在没办法。就在地上挖了个洞,对着洞口喊:国王有对驴耳朵!
我、红拂、绿珠、父皇和母后都好说。因为我们在彼此的身边,可以交流。就连曹远芳同学,我们都成了闺蜜。只有温太医他老人家,独自守着秘密快十八年。
这需要多么坚强的一颗心啊。
最后,温太医随便开了点给我补身的药,又嘱咐我不要贪凉,慢悠悠的走了。然而,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我不知道曹远芳用了什么手段。总之年前这几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生病了,而且病势很沉重。只是看宫里没有禁止民间娱乐的意思,推测我一时半刻死不了,打算尽情玩乐。万一我死了,可算是国丧,一年内都听不了大戏的。
率先做出反应的是阿邦和小武,两人大清早就赶进了宫。因为知道是太子伴读的身份,他们的进宫手续极其简便,也就是刷脸。宫中侍卫见到他们本人。当即放行。
他们来的时候,我还躺在被窝里。
十香软筋散不止是对付习武之人,对普通人的效果也不差。虽然只是浑身无力而已。即不疼也不痒,可像摊泥一样也很难受啊。就连胃,也懒得蠕动似的,吃不下什么东西,两天来迅速消瘦。
我想起公羊潇洒说每逢佳节胖三斤,不禁叹气:又要被他嘲笑了。而明白自己的心意,正视自己的心意以后,虽然仍然决定保持暗恋的状态,然后用很多年的时间。渐渐淡化这段不理智的感情,却开始在心里明目张胆的想念他。
可是又见不到他。于是我们之间的回忆就统统被从记忆深处翻捡出来,细细整理。认真回味。尤其是近一年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进入一个爆炸点,突然间有很多冲突。
“纷纷,你怎么样?”人还没到,小武的大嗓门就响起。
绿珠正在喂我水,红拂连忙迎出去,好拖延一下时间。我散着头发,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重一重的被子。若非是上好的蚕丝,轻薄如羽,却温暖如春,这么些被子,压也压死我。可这样一来,我就无需装扮男相,他们除非掀被子,否则看不出来。
“我没事,就是没力气。”我声如蚊蚋的说。
阿邦和小武进来,快步走到我的床边。
阿邦皱着眉,就要拉我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腕,我连忙缩回来。
“你躲什么啊。”阿邦纳闷,“我才学了医术,给你诊诊脉。”
我心里惊吓,想着幸好我躲了。要知道,诊脉是能诊出男女来的!嘴里却说,“温太医看过了,真的没什么事。”
“嗯,虽然又瘦了些,气色也没太差嘛。”小武抱胸站着,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火大的抓抓头,“那曹远芳是什么意思?不管谁问你的病况,她都一言不发,就拿一对哭红的眼睛瞪着别人,兔子似的!”
“是啊,她那样很吓人,就好像你不久于人世。”阿邦证明。
“呸呸呸!文公子童言无忌,过路神灵,保佑保佑。”绿珠在一边双手合十,还硬逼着阿邦虚吐口水于地,然后在上面跺了三脚。
我则哭笑不得,没想到没什么心机的曹远芳能想出这招来,对我简直无比真心。反正她撒谎容易被揭穿,干脆什么也不说,摆摆样子,倒让人拿不准主意,越想越怀疑了。
其实,这也就糊弄一下底层的人,真正天天上朝的高官大员,见我父皇这么淡定,肯定知道我没有大碍。只是曹远芳说得对,关心则乱。小武不提,阿邦可是小狐狸一样的人物,他能判断不出我的情况吗?可他仍然很担心,第一时间就跑来看我。可见他是太紧张我,容不得半点不确定性。
那么,公羊潇